就像她看桌上那份病情报告
陆老爷子头也没回:“去看老二家被你女儿砸死没?”
陆洪霄:“……”
贺珍:“……”
围观佣人们:“………”
红彤彤火烧云映照着病房,将洁白房间都镀上层暖红色。
“够。”
陆洪霄沉声呵道。
贺珍被这嗓门给吓住,不可置信般看着这个向不敢跟自己红脸丈夫:“你吼?你竟敢吼?好哇,这日子还能不能过?”
“是,也想问你,这日子还能不能过。”
陆洪霄板正张脸,看向贺珍:“你要真觉得窝囊废,觉得跟做夫妻委屈,那等子璋八千万还完,咱们去办离婚。虽说都到这把年纪,但离闭眼起码还有个二十年可活,接下来二十年你也别委屈自己。”
陆洪霄也不是全然丧良心。
要真将老爷子气出什三长两短来,莫说老二不放过他,就连他自己……怕是也没脸再做人。
“爸,是错。”
陆洪霄重新跪在地上,端端正正朝陆老爷子磕三个头:“儿子愧为人子,愧为人兄,更愧为人父。”
陆老爷子略显浑浊老眼中隐约有些泪意。
沈静姝将从云景雅苑带来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归置好,转身见陆时晏还在处理工作,忍不住上前提醒:“该歇息,医生交代,注意休息,减少用脑。”
这些办公文件都是下午另个秘书送来。
她从云景雅苑回来,他就坐在桌边忙工作,这都快过半个小时。
陆时晏:“快,等把这个批复。”
沈静姝瞥眼电脑,全英文,没看懂。
贺珍整个人都呆住。
离婚?
“孩子都给你生两个,在你们陆家当牛做马,伺候你爸妈这多年,你现在要跟离婚?”贺珍顿时委屈地不得,揪着陆洪霄衣服又撕又打。
陆老爷子开门,见到这副闹剧,置若罔闻,径直从他们身边经过,吩咐佣人:“备车,要出门。”
陆洪霄由着贺珍撕打,还不忘问句:“爸,天快要黑,您去哪儿?”
恍惚间,仿佛想到多年前,他将小女儿逐出家门时,她也曾这般,朝着家门口方向磕三个头。
而后拉着行李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到背影彻底消失不见。
父母与子女缘分,无论是生离,还是死别,终归是逃不过分开结局。
陆洪霄和贺珍道出书房门。
门刚阖上,贺珍就忍不住埋怨陆洪霄:“你好狠心啊,你要做孝子,就眼睁睁看着们女儿进火坑!陆洪霄,真是瞎眼,怎嫁个你这个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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