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家门口，沈静姝摸出钥匙，窸窸窣窣开着门：“这个点，奶奶肯定睡
。”
然而将门打开，客厅却亮着光。
沈静姝愣下，站在玄关处，抬眼看去。
只见电视屏幕还亮着，正放着春晚，那投射出来
朦胧光亮，淡淡笼罩着沙发上那道孱弱苍老身躯。
沈奶奶膝上盖着厚厚毯子，斜坐在沙发上，手中还握着遥控器。
陆时晏朝她那边俯去，抬手替她解开安全带：“
允许你往身上推。”
沈静姝啊声。
安全带啪嗒松开，他身躯微抬，转脸看向她，高挺鼻梁几近贴到她脸颊：“你可以说，是非得拉你回来。”
带着木质沉香温热气息拂过脸颊，沈静姝心跳漏两拍似，舌头都有些不利索：“奶奶、奶奶，不会信吧……”
“好，小姑娘。”
坐回身子，定定看向他，乌黑瞳眸透着
股前所未有鲜活神采：“感觉们这样就好像……唔……”
陆时晏：“好像什
？”
她脸颊有些热，但还是说出来：“私奔。”
在黑暗中，手拉手，逃离那面凋零蔷薇花墙，空气中尽是寒霜气息，她心却是自由、松快。
“私奔？”
乍看，好像是在看电视，定睛再看，老人家眼皮已经耷下，昏昏欲睡。
白色墙壁上倒影着她长长影儿，孑然身，孤寂清冷。
沈静姝眼眶蓦得酸，声奶奶卡在喉咙里，想喊，又怕喊出来，眼泪也掉下来。
肩头搭上只手，她偏过头，见陆时晏眸光温和地朝她点下头。
沈静姝缓缓情绪，压低声音道，“她睡着
他抬手揉揉她脑袋：“来都来，上去吧。”
沈静姝还被他那句小姑娘叫得发怔，陆时晏那边已然下车。
她回过神，也赶紧下车，跟上他脚步。
楼道感应灯，之前陆时晏安排人修好。
这造福整栋楼住户事，叫沈奶奶在街坊邻居里倍有面，提到感应灯，别人都夸她找个厚道贴心孙女婿，让他们也跟着起沾光。
陆时晏淡淡复述遍，饶有兴味，长指微屈，轻敲她额头：“陆太太，们是受法律保护合法夫妻。”
想到马上就要回到家里，见到奶奶，沈静姝心情很好，也不去计较他敲她额头事。
除夕夜晚，向来车流不断沪城街道上也空空荡荡，今晚天上没有月亮，人间却点亮万盏灯火。
轿车驶入熟悉小区，沈静姝颗心反倒忐忑起来。
她扯着搭在身前半截毛绒围巾，柳眉蹙起：“奶奶估计睡，半夜见到回来，肯定要怪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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