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天少天,那日后,春节氛围越来越浓烈。
超市里都供上新春大礼包,家家户户购物车里都装着满当当年货。商场放眼望去片新春折扣,顾客几乎都是在筹备过年穿新衣。
全世界好似只有宋黎个人尝不到年味。
盛奕这才拧起眉,显然是对他刚刚道歉不满意:“爬行对鹰而言是可耻,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要想独占百禽之首,就得在鲜血淋漓里坚持。”
盛牧辞当然懂得其中深意。
鹰生存法则,便是盛家儿女生存法则。
于父亲而言,他和盛严霄就是互相撕咬两只幼鹰,父亲不会偏袒谁,更不会可怜谁,盛氏需要是统治天空主宰,残忍凶猛,连死都要自戕悬崖,不留尸骨于世雄鹰,而不是卑躬屈节弱者。
盛牧辞勾下唇,语色冷下几度,坚定道:“知道。”
半分钟里静住,回首望眼远处起杆击球老爷子,说:“还不确定。”
宋黎从他语气中听出,他正有事缠身,于是没再延长这通电话,说自己只是随便问问,要去溜十四,和他说再见。
她挂断后,盛牧辞原地沉默半晌,收起手机,侧身往回走。
那应该是他几十年来为数不多几次意欲示弱,想对自己年轻气盛,和老爷子道歉,好早点回南宜。
“爸。”盛牧辞缓缓站定,短瞬犹豫后,他郑重道:“午宴事,您多担待。”
盛奕看他眼,再不动声色敛回眸。
尽管从未表露过,但盛奕心底是很喜欢这个儿子,从性情到风骨,他和自己年轻时有着相似果决孤傲,眼若饥鹰,敢作敢为,这样人才配得上高位。
“能和贺家交好,是你本事,和严霄事你们自己处理,过程不关心,那群老家伙算什东西!”盛奕眼里只有对败者轻蔑,把毛巾交给侍者,走向休息室。
盛牧辞垂眸,舔舔嘴角,倏地笑。
要不怎说是父子呢。
盛老爷子是个十分精瘦男人,虽已年迈,头发半白,但身体刚健不见虚态,很有精神地握着杆,瞄球,挥起,杆进洞。
他抬手,就有侍者接过球杆,递去毛巾。
听到盛牧辞低头话,盛奕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不慌不忙地擦着颈汗,双眼睛炯炯有神,盯过去,像能将人每丝神情都锁住。
“阿辞,记得从小就教过你,在鹰世界里,鹰父母不会永远给小鹰喂食,甚至只给极少食物,逼得小鹰们争斗,兄弟姐妹互相撕咬,弱者下场,就是成为强者腹中餐。”
他目光尖锐,盛牧辞逐渐深沉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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