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终于忍无可忍,几近咆哮,将他名字喊得掷地有声。
听见这三个字,宋黎心脏下意识激灵。
这位盛老三果然很嚣张,她羊头要不保呜呜。
那边,盛牧辞无奈地透出声鼻息,没睡醒似,嗓音含着点哑:“岑女士,没可能人聊来干嘛?”
听起来他是能说人话,岑馥直白道:“你倒是说说理由,悦童这相貌出身,哪儿不合你意?”
手机另端人好像做个深呼吸,沉淀住语气,才接着说道:“你礼貌呢?修养呢?相不相得中是另回事,明面儿上你起码应该和和气气吧?”
“嗯,讲道理应该。”男人同意。
“那你尽不干人事!”
只听他调子漫不经心:“不讲道理。”
“……”不会打起来吧?宋黎开始担心。
宋黎迷惘。
正在上演豪门秘辛吗?是不用公关就能给她听?
许延合上门过来,放低声音对她说:“三哥很快就能把人气走,宋医生先坐会儿,稍等片刻。”
宋黎扯出点笑。
她当然也不想惹到这尊佛,只能挨着沙发边慢慢先坐下。
动病床。
阳光跃过纤尘不染落地窗,照得室内金灿灿,像是洒把碎金子。
男人平躺在床,侧颜线条利落分明,张脸融在光里。他右胳膊吊着医用护肩康复带,没穿病号服,身上是自己雅黑色丝绸睡袍,闲散曲着条腿。睡袍宽松,但半点掩不住那窄腰长腿优越身型。
仿佛镜头定格在电影最勾人帧画面。
他受着伤,双目静阖,神情寡淡,有如雪岭之巅头酣睡雄狮。
“八字。”盛牧辞淡淡撂个回答。
“……你是要气死?”岑馥突然冷静问。
亲妈面子还是要
通话死寂三秒,对面果然直接开骂:“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没什情绪:“在医院。”
“……非得跟顶嘴你才高兴是吧?”
“能直接动手?”
“盛牧辞!”
通话还在继续:“说话!”
对方侈侈不休半天后,男人总算拖着懒腔,慈悲地回应个字。
“吵。”
宋黎垂着眼,乖乖坐等。
这个声音真是好听,淡淡沉沉低音炮,透着股倦懒劲儿。
诸恶惧犯。
宋黎站得远,看不清晰。
却不觉就感受到那人强烈压迫性气息。
“悦童多好姑娘,你微信不通过她就不说,人家知道你出车祸特意来关心,你号码都给人拉黑是几个意思?”
声音从病床那边传来,是正在通话中手机,搁在床头柜,开着扬声器,女人恼怒质问宛如机关枪连续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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