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性恋会得艾滋病。”
“……”
两天后,来了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男人和蔼的笑着,说我是这里的医生,你配合治疗,才能早点出院。
随后,他被带进了一个小房间,四五个人高马大孔武有力的男人按住他的身体、四肢。他恐惧地睁大血红的双眼,拼尽全力挣扎,然而丝毫动弹不得,他像只待宰的羔羊被按在砧板上。
一个护士举着注射器朝他缓缓走近,将尖细冰凉的针头扎进他的手臂。
也许是因为这段回忆太过悲痛深刻,也许是因为这段回忆离自己还很近,梦里的画面特别清晰,清晰到每一道泪痕、每一次皱眉都历历在目。
孙谚识看到卓历分手后的自己,死气沉沉地从外地回到江城,他还在苦恼着该如何面对父母,然而等待他的却是母亲蒙着白布的冰冷尸体。
在殡仪馆停尸房里,他跪在地上,一遍遍地悲泣忏悔:“妈对不起,妈对不起……”
他爸一脚揣向他的肩头,将他踹倒在地,怒喝道:“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如在戒同所关到老,关到死!”
戒同所……戒同所……
我帮你填了交给体育委员?”
“对啊!”他拍拍脑袋,“我忘了。”
“笨蛋。”卓力揉揉他的头发,又问一旁的班花,“我和小言去校外吃晚饭,你去吗?”
班花侧身让了一下,摆摆手说:“不了,我在食堂吃。”
“行,”卓历说,“小言,那咱们走吧。”
他的身体变得绵软无力,那个自称医生的男人在他的太阳穴通入电极,打开电视机强迫他看GV,只要产生生理反应,电流就像一根钢针一样从左边太阳穴穿透右边,又从右边穿透左边,如此来回反复。
他们还会把卓历
“戒同所”三个字像一阵电流,猛地刺激了敏感脆弱的神经,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前出现了戒同所冰凉脏污的水泥墙面。
他缩在那个黑洞洞的房间角落,先是被断食断水。
护士给他拿来一本小册子,让他阅读,学习。房间的天花板角落装着一个扬声器,一遍遍地阅读着小册子上的内容。
“同性恋是变态。”
“同性恋会孤独一生。”
他挥手跟班花道别,走出教室后门时压着嗓子抗议道:“不要叫我小名!”
“为什么不要,很可爱。”
孙谚识看着自己和卓力的背影在笔直空荡的走廊里越变越小越变越小……
他不由得想,刚才班花是想说什么呢?如果刚才卓历不曾出现,他的人生是不是会有不同的走向?
还未等他想出一个答案,橙黄的阳光被黑暗吞没,他穿过时空隧道,来到了十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