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放完以后方俞才收回目光：“叫什
名字？”
“小人程先。”
邱艾道：“这臭小子从小便不爱读书，学会
字后便不进学堂，日日上工坊捣鼓这些玩意儿，兴致倒是比读书习字要认真
多。家里打骂次数多，索性竟跑到下官这个大舅处来躲着。下官想便是有个
技之长能混口饭饱饭吃就是好事，也不求着人人都能出息科举入仕，这天底下有王侯将相，却也还是平头百姓居多。”
“邱大人心胸此番开阔实属难得。
朝重文轻武，而工夹在中间不上不下，也未有多热门，倒是觉着工匠是值得敬佩。好好走下去，未尝不得出路。”
方俞饶有兴致看着程先，同邱艾道：“见着小子机谨，脑瓜子又灵活，以后便留在身边做事吧。若是个懂事，他日也可混个官半职。”
气素来是温和，但是军器建造重地，岂容这等十六七少年在这头乱窜，邱艾未免也太玩忽职守。
邱艾见方俞蹙起眉毛，连忙请罪：“还望大人恕罪，这着实是下官侄子。因素来爱捣鼓这些火药爆竹，偶时便留在工坊这头研做寿宴上要用烟火。”
“军事重地，岂能儿戏。”
方俞拍拍自己衣袍，看眼地上散落烟火，见着少年灰头土脸诚惶诚恐跪在地上微微发抖，他微微叹口气：“下不为例。起来吧。”
“谢大人，谢大人。”少年连连磕两个头，低垂着眉眼瞥下旁邱艾，见大舅也让他起来，这才稍稍松口气小心着站起来。
邱艾没想到自家这傻侄儿因祸得福，方俞是什人，那是工部二把手，是朝廷炙手可热香饽饽，是皇帝跟前红人，今朝能赏识程先可是福分。
他连忙拍把程先：“还不赶快谢过方大人。”
方俞笑眯眯看着人，心中却打着自己主意。
“方才听闻说做出新花样，出去放来瞧瞧看。”
“是。”少年连忙把烟火捡起来，跟在方俞屁股后头出库房。
“白日明亮，效果不如夜里好。”少年同方俞道：“只能简单看出不样来。”
轰嗤声响，烟花升空，到定高度后炸裂开，便是在白日也可见烟花炸开时缤纷色彩，紧接着又陆续连炸开花形出来，这时代烟火被创造并不算多，样式还很单，昔时大抵都是明晃晃白光，今下多色彩是很漂亮。
“这小子小小年纪还真有两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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