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问完,陆鸣说:“也是车祸。”
护工心中唏嘘,两人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
半晌,陆鸣说:“他是伴侣,不是弟弟。”
护工怔怔,随后忙坐起身道歉。他声音稍稍大点,险些吵醒池秋。
陆鸣打断他道歉:“不早,睡吧。”
陆鸣闭着眼,感到脑袋微疼。他大概是失眠,心里静不下来。
他想到白天那束压烂玫瑰,想到池秋握在起手。
陆鸣突然低声问护工:“你儿子为什失明?”
护工隔许久才反应过来,陆鸣是在问自己。他转过身,老实回答:“放学路上场车祸,当时家里没多少钱,后续治疗就给耽搁。”说起这个,护工显得异常自责,唉声叹气后,他提提精神,“现在在外头赚钱,老婆在老家边做手工活儿边照顾孩子。们俩寻思着,得继续给他治治。”
陆鸣望着天花板,不发言地听着。
次朝池秋望眼,微微笑着轻声说:“儿子和他差不多大,也样眼睛看不见。”
陆鸣还是没有回应,护工不再搭话。他把陆鸣扶到床上,递过半杯水,本分地端来盆热水,拧干毛巾递给陆鸣。在陆鸣自己擦拭身体时,护工接着准备好泡脚盆。
他蹲下身要帮陆鸣洗脚,陆鸣急忙制止:“自己可以。”
“哦哦好。”护工站到旁。
陆鸣稍稍洗洗就离开脚盆,他没有泡脚习惯。
护工似乎失眠,三言两语间他不小心失分寸,话多起来:“眼睛看不见,是真苦,苦辈子。”
第62章
他叹气,继续说:“儿子刚失明那会儿,总是哭,很颓废。不理解他,天天和他吵。直到有天,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见没有耐心,就给布置个作业。她让给自己眼睛蒙上布,试着过天儿子生活。”
这刻,他才惊恐地发现,盲人世界有多孤独。对于看不见切,是未知也是恐惧,每行走步都像是在悬崖边上探索。
“只蒙半天,就遭不住……”护工眼眶有些湿润,他摆摆手,不想继续提,便问陆鸣,“陆先生,您弟弟眼睛——”
护工帮他把被子铺展开,再三询问,确定已经没有别事情要做后,他才在病床旁拉开自己折叠床。
“陆先生,您有事就喊醒。”
“好,谢谢。”
病房中,只留盏微弱小灯,窗外月色朦胧。
隔壁床池秋累坏,旦入睡,便打着细微鼾,下有下没。最后,池秋完全陷入安静深睡中,没再发出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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