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够背篓草,许禾又理理地里菜,南瓜牵出藤叶老长,叶子又大张,都成片儿。瞧着毛茸茸大张叶子下躺着像长颈大肚瓶样嫩南瓜,他十分满意,等变黄长老定很甜。
瞧南瓜藤已够长又团成大片,他索性把高翘起须苗横斜而长跟只大蝴蝶样南瓜嫩藤苗给摘,摘大把,拿回去过水断生炒腊肉吃,晚饭就有着落。
回到家时,张放远已经劈小山包高柴块儿,正拎着斧子像是在同人说话。
许禾心想可别又是来借钱,进门瞧竟是汪臼,原又是来卖山货。
“哥儿,去取两千钱出来拿给汪臼。”
妇人嗤声:“她还拿这事儿说啊,谁家有儿子还不娶亲花这个钱?再者上回刘香兰过来闹,不多说娶许韶春没花多少钱嘛。”
“那许家姑娘也真是,两户人家半斤八两,凑对儿正当合适。自从先时吵以后,这费娘子是半点也不装大度婆婆,那许韶春原本也是个爱装,撕破脸后谁也晓得谁德行,费娘子便日日提着许韶春做事儿。”
妇人听得得劲儿,问:“做些什?”
“其实也不过就是媳妇做那些,煮饭洗衣裳下地料理牲口,农户里不也就那些事儿嘛。也是这许韶春,在家里做姑娘时候不勤勉把这些学好,否则也不至于成亲后被婆婆督着学做。日日里哦,不是哭就是闹,都瞧见好几回。”
“那费廉没心疼?”
许禾瞧这都是谈好,这人,竟也不给客倒杯水去。
他答应声,放下背篓进屋取钱,汪臼拿钱没多留,许禾招呼他喝水都没喝就走。
“人急着回去交赋税钱。”
许禾瞧瞧送来兔子山鸡和獾子,堆山货还不少:“这回收这
“费廉个月才回来几次噢,又最是个听话孝顺好儿子,回家来见着许韶春终日操持忙碌着,竟还夸起人来,说是个勤俭能干贤妇,让许韶春想吹枕头风有苦都没处说。”
妇人笑声,又道:“刘香兰那心疼许韶春,她没再上门去闹?”
“闹什闹,再闹怕是女婿都没。上回许韶春回家去住那久,费家也没过去接,这要再闹着回家,还不是得自己又灰溜溜回去,多跑几次,恐怕夫家这头就是别人。”
妇人唏嘘,转而又道:“倒是没想会闹成这样,瞧着反而是那禾……”
许禾眼见这话头是又要落到自己身上,他连忙弄出来点动静,见两人看下来,他打声招呼。两个妇人哈哈笑着同他搬扯寒暄几句,自动把方才话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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