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
爹娘在外头做货郎，走南去北
，好几年光景都在外头，那时候已经有
二姐。隐隐听说爹在外头走货时候遇见歹人伤身体，再也不能有孩子。后头他们夫妻俩才决定回村安家过日子，许是回来路上碰见被遗弃，想着也不能有孩子，就捡回家养着。村里人自当是以为是爹娘生。”
怪不得如此！
张放远恍然大悟，又见许禾说平静，好似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不免心疼。
头是捡回家给命，头却又是打骂当奴看，这要他想狠心又狠不得，要全心诚待又屡屡心寒，想必这十多年都是活在挣扎之中。
难怪许禾从来不跟他二姐攀比什
，他是直就把自己放在低处。
张白面，此时更是带着虚汗越加惨白。
但不管怎说，两人身喜服穿着，纵然是瞧不得脸也能觉登对。
吹锣打鼓响起，接着亲回去，张放远瞧见许韶春嫁妆还不少，七八个箱子抬着往费家去，个个都跟许禾当初出嫁时样大。
张放远看在眼里，拉着许禾，吃晚饭就走。
“都是亲生，你爹娘怎生能够这般偏心。虽说子女多家里是难碗水端平，便说是爹那辈，上下兄弟姐妹六个，爷奶在世时最心疼六伯，却也从不曾太过亏待谁去。”
他揉揉许禾手：“不管你是不是许家亲生，但现在你就是亲媳妇儿。”
“许家若把你当亲生看待，那理应当回之以亲生爹娘孝敬，若他们想把你当奴婢看，咱也别惯着。往后他们要是客客气气有事相求，大事儿可理，小事儿莫帮。大家伙儿都要过日子，难不成都围着他们转不成。”
许禾点点头：“知道。”
四月天儿是越发暖和，地里栽种下秧苗也在夜风中摇曳出春时味道。许禾走在张放远前头，他低着头看眼脚尖，月色下有道浅浅影子，便是不打火把，两人也隐隐约约看见回家路。
“谁说都是亲生。”
张放远看许禾突然背着手回头应他话，以为他是说玩笑话，上前步去拉住他手：“别气。没别意思。”
“说是真话，家里有些亲戚也是晓得这事儿，只不过村里乡亲们好些不知道。是小时候爹在雪地里抱回来，听书那年边关打仗，兵荒马乱，中原地界儿又闹灾荒，饿死人许多，买儿卖女人家也遍地都是。”
张放远心有疑惑：“若是抱回来，村里人怎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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