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牛饮口凉水:“他们瞧这样也不敢坑。”
张世诚爱惜摸着马,舍不得撒开手:“就是怕这脚养不好,那可就抵事儿。”
张放远道:“骨头折过,晓得骨头折断是什模样,这马就是伤皮肉,应该叫铁器给夹,但是没夹太厉害。悉心周到养着,要不两个月就好全。”
既是打包票,张世诚就更加高兴
“那挺好,还去吗?”
“要过年,不去,以后就在村子城里做点小买卖。”
许禾很羡慕男子可以自谋营生,想做什就能自己去做,钱赚来都是自己,不像他生来是个小哥儿,在家得依靠父母,出嫁要顺从男子。烧点炭火编两个鸡笼去卖,回来钱都要被他娘尽数收缴个干净,想要攒点私房钱比登天还难。
幸而他是脸皮厚,背着家里人让那些给他二姐带话带东西跑路费,能有个三两文钱进项,日积月累,不说能有大用处,上城里想乘个车还是能掏出钱来。
“快过年,外乡做事都在回村,不出去也好。”
发出鼻息。
村子里好像只有地主家才有马,价格可高,前几年他爹也想着去买头牛回来耕种,去趟牛马行,后来就再没有听见提过这事儿,也不知道张放远哪里弄来这牲口。
他由衷道:“很好。”
“这马受伤,还得养上阵子才能使。到时候等马好,套个板车,你上城里能捎送。”
许禾以为他要做载人营生,早早就开始拉客,便应声。
“是啊。”
“时候不早,也要回。”
许禾收起锄头,他是来点冬白菜,临走前他还好心告诉张放远:“海棠湾那头有很多冬草,可以割来喂马。”
张放远应声,看着许禾走远后,乐呵呵牵着马回家。
“这马可真好。皮毛顺滑黑亮,眼睛也清明,养好肯定好使。”张世诚背着手围着院子里黑马瞧又瞧,眼角褶子都快压不住:“看来牛马行贩子没有坑你高价。”
张放远见他没话,不由得挠挠后脑勺,想着再掰扯点什,可又寻摸不到,反而是许禾先道:“你这阵子就是去看马?”
“你怎知道没在村子里?”
许禾微低下眉:“上山捡柴时候路过你家门口。”
“噢。是走村去宰猪。”张放远说完又强调句:“挣点钱。”
许禾不知道他给自己说这个干嘛,不是都说财不外露嘛。不过转念想,他不在村子里这阵子又风言风语,村里人说他又去城里胡混,前两日张四叔还差点和人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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