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这样,韩杨心里才会好受些,仿佛当年顾暖所受的苦难,都将在韩永年身上讨回来一般。
韩杨压低了声音:“你现在想活着,就该听我的话。”
他也说:“别担心,我会养着你的。但你要是不听话……”
韩杨忽的用力把韩永年拖到了角落中,对着一个接满水的水槽,直接把他的脑袋往下按,就像小时候韩永年对自己所做的,bao行一样:“我会杀了你。”
这句话,韩杨说得毫不犹豫。
“这太破了,还不如牢里!”韩永年激动地嚷嚷,“你咋让俺住这里,你自己住大房子……唔!”还没说完,韩永年被韩杨一拳打在了肚子上,他瑟缩着跪在地上,生生呕出了一口胃水。
几声短暂的咳嗽后,他用力呼吸、咳嗽,最后痛骂出声,原形毕露:“你个小畜生,你敢打俺?”
韩永年恶狠狠地抬起头,却在那一瞬间,被韩杨毫无情绪的表情吓到了噤声。
韩杨变了,长大了,不是个小孩子了,也不再怕他了。
曾经被韩永年虐待的韩杨慢慢地走近了一步,半蹲下身,如今高大的他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韩永年的衣领。
年佝偻着背脊,变得十分瘦小。他的一只脚因为在监狱里和人起争执,被打跛了,不太方便行动。这些,韩杨都知道。
此刻,韩永年正坐在休息椅上发抖,单薄的外套已经不御寒了。
韩杨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看一个肮脏的垃圾。
韩永年颤颤地抬起头,一张脸满是褶皱,他木讷地张了张嘴:“杨杨……”
韩杨恶心这个称呼,他嫌恶地看了韩永年一眼:“跟我出来。”
“……”
韩杨微微笑了笑,眼底填满了少见的戾气,轻蔑地出声:“你以为我还会像小时候一样怕你?”
韩永年的瞳孔痛苦地缩了缩。
“韩永年,这半个月你还不懂吗?没有我,你这种垃圾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韩杨没打算松手,他抓紧了韩永年的衣领,迫使韩永年发出卑微地求饶声。
警局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韩杨盯着韩永年上了车,自己则坐在副驾驶,对司机报了一个地址。
20分钟的车程中,父子之间没有任何一句交流。等到了目的地,韩杨才冷声对反应慢一拍的韩永年说:“下车。”
韩永年连忙打开了车门,他看到的是一整排破旧的楼房。韩杨花钱为韩永年在这里租了一个设施简陋,空间狭隘的单间。
韩永年一进去就不乐意了:“俺、俺不住这!”
韩杨像是听不见一般,顾自关上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