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妈妈对他说:“去那边之后,你要乖。你会有个同岁弟弟,他也叫季沐,和你同天出生……”而这名字“巧合”,却是那般令人伤心。它仿佛是个多年谎言,最终不得已破碎,如玻璃碴刺伤她心。
但妈妈没有告诉季幕任何实情,她想,这些破烂往事,还是不知道好。
季幕不解,妈妈就笑着告诉他:“好孩子,你得去你父亲身边。要听话,要好好学习,这样长大才能去自己想去地方。”
“父亲?”十岁季幕对这两个字极其陌生。
他看到那天晚霞是赤红色,沉甸甸,极其压抑,它铺天盖地而来,逆着光,谁脸都看不清晰。来接他人都穿着黑色西装,严肃地将他带上车。他什行李都没准备,因为什都不需要,季家什都有。
幕从小就没怎去过电影院,反正今天闲着也是闲着,和陆泽安去看电影倒感觉不坏。况且,他不想浪费这张券。
可惜陆泽安拒绝他:“不行,晚上得回家吃饭,今天父亲也在。”
“你父亲对你很严格吗?”
“没爸爸严格,但父亲……”陆泽安摸着下巴思考阵,“他回家就粘着爸,喜欢去做电灯泡。”
季幕再次无言,但也从侧面解到,陆家感情和睦,和顾家不太样,和他们季家也完全不同。
“妈妈,你什时候来接?”季幕又问,“你会过来吗?”
季幕没有得到回答,那阵子,季幕妈妈消瘦得可怕。
这多年,终于将她耗尽。
她只温柔地说:“那是个大房子,虽然有点冷,但春天很快就会来。”
季幕就想,大房子怎会冷呢?他同学也住大房子,家中到初冬就开暖气,他去玩过次,点儿都不冷,赤着脚踩在地板上都是暖。但他没有反驳妈妈,季幕笑着挥挥手,他迫切地想见到他父亲,然后告诉父亲,快点把妈妈起接过
季幕没有童年,他在十岁之前,直和自己妈妈生活在H国个偏僻城镇中。他们不是H国人,所以季幕从小就会两种语言。
平凡生活中,季幕家中没有爸爸角色,只有个经常来拜访叔叔,这位叔叔只年长他十五岁,季幕喊他“森叔”。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妈妈和自己。
那时季幕不姓季,他随妈妈姓袁。
所以季幕以为自己没有爸爸,也从没问过妈妈这个问题,他害怕妈妈伤心。因为季幕妈妈,是个极其温柔Omega,她眼睛,美得像是琥珀色宝石。
然而,在他十岁那年,城里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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