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号房里都有个取暖用小炉子,日三餐都得自己解决。刘翠花给他煮十个鸡蛋,烙几张大饼和袋小米,蒸好五香腊肉也装袋子,用火烤烤就能吃。
刘灵芝伸手帮他整理下衣襟:“如果中途身体难受咱们过几年再考也不迟,千万别硬撑着。”
“知道啦。”
“别嫌烦,哥还是那句话,你考上考不上都没事,有在呢。”
徐渊信心十足说:“放心吧,肯定能考上!”
天还没亮,家人就收拾好东西,陪着徐渊起去考场外排队。
外面天寒地冻,北风呼啸,像小刀子似吹人脸生疼。
刘老汉抱着小丫,用衣服帮她遮风。刘翠花在旁边唠叨路。
“都说不让你来,这冷天你跟着出来凑什热闹,看给你冻伤寒怎办!”
小丫把头缩进爷爷棉袄里,吸着鼻涕闷声闷气说:“爹爹考试,想给他加油。”
进二月,京都又连着下好几场雪,虽说下得不算大,但雪花夹杂北风实在冷厉害。
刘灵芝望着外面雪花有些担忧。
“过几日就要会试,这天看着还晴不起来,别把人冻坏。”
徐渊也是脸苦涩:“今年确实比往年要冷许多。”
会试不许穿棉衣进考场,只能多穿几件单衣御寒。有钱人家会准备皮衣保暖,没钱举子便只能靠身正气。
*
天微微亮,考场打开大门,四条入口同时检视,上千名考生排着四条长队等待入场。
入场前要层层脱掉衣服,直脱到亵衣,脱鞋脱袜,散头发,在冷风中转圈确定没有夹带方可入场。
终于排到徐渊,结果刚开检查就卡住,衣服没事,鞋子居然不合格,鞋底太厚恐怕有夹带!
徐渊急忙拿起鞋跟检查人解释:“大人,这都是厚布纳
徐渊带着棉帽子,双手揣进袖子里,刘灵芝帮他提着考篮。
“冷不冷”
“还行,不太冷。”皮大敞挡风,身上暖和着呢。
“东西都准备齐吗?”
“齐,笔墨砚台,烧水用小铁锅,还有娘给带吃食。”
每年会试都有人中途弃考,如果第场就冻病,那第二场和第三场恐怕就没法考,身体能不能扛得住是大关。这也是少有年纪大人考中贡士原因。
刘翠花给徐渊做双大棉靴子,鞋底缝寸厚,上面靴筒快到膝盖。
“别嫌这鞋难看,脚下暖和,身上就冷不。”
柴新送来条皮大敞,这件衣服要上百两银子,寻常家哪里舍得买。
晃就到二月初九,天气依旧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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