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点头:“寿衣是前几年提前备好,穿着也合适,宝蓝底绣寿字缎面褂子,用都是好料子。”村里老人大多过五十岁就开始提前准备后事用东西,省用时候抓瞎,总不能光着屁股上路。
“银子够使不?不够这拿些。”
“够用,棺材也是现成,阴阳先生给看日子,初十、十不能出殡,十二下葬,埋在老坟茔地里咱爹身边。”
“哎……”刘翠花难受叹口气,生老病死,时至则行,谁也阻止不,
徐渊已经三年多没回过刘家屯,记得自己当年出来时候也是这样寒冷冬天,漫山遍野都是白茫茫雪。如今心境早已大不相同,路过徐家门口时,看都没看眼。
牛车赶到刘树春家门口,见大门上已经挂上白番,院里也起灵棚,刘翠花终于忍不住拍着大腿,嗷嗓子哭出来:“大哥诶!”
屋内杨氏闻声连忙往外走,儿媳妇和孙媳妇在身旁搀扶着她:“翠花啊,你可来……你可来!”妯娌俩抱在起泣不成声。
小刘氏红着眼睛,拉着他们往屋里走:“伯娘快别哭,仔细哭坏身子,幺儿大郎快进屋,这路上冷吧。”
“还行,不冷。”徐渊抱着小丫,刘灵芝拎着行李跟在后面。
留着自己吃。”
刘灵芝:“和爹着急回来,也没细问到底怎回事。”
刘老汉坐在前面闷头赶着牛车,手里鞭子不停抽打着牛屁股,恨不得牛跑起来才好,打牛哞哞直叫。平日里他是最心疼自家大花牛,若不是真急哪舍得打。
路上积雪还没融化,牛车跑快免不要打滑,徐渊有些担心。
“叔,你别着急,这路不好走,咱们别出事。”
进屋,孙媳妇张氏赶紧把孝布拿来,给几个人带上,刘翠花穿上麻衣哭上气不接下气。
“怎就…就这突然,都不给见面啊?”
杨氏拉着她手摇头:“谁能想到,昨个还说要跟大福上山去拉柴火,下午跌跤就不行,后半夜咽气。”
俩老太太哭半个时辰终于平复下心情。
刘翠花哑着嗓子问:“东西都准备齐吗?”
刘翠花也赶紧收拾好情绪:“老头子,别打那牛,再慢天黑前怎也赶到。”
刘灵芝连忙换位置,自己去赶车,让他爹坐后面去。
刘老汉抽着旱烟,满脸哀恸。
刘树春比他大三岁,算起来今年也五十七岁,年前来镇上办年货时候看着挺精神,怎就突然不行……
赶到刘家屯时候天色已晚,村里人家都点灯,这会正是饭点,片炊烟袅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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