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詹泽握剑手逐渐收紧。
他似乎陷入短暂挣扎里,有些晃神。
但也仅仅只是片刻,他抬首,望向那腰间系着殷红丝绦白衣少年,望见少年那双笑意诡秘眼。
像是做某种决定般,他闭闭眼,深吸口气:
“王箬听令,此间凡是太子夫妇之党羽者。”
如果,他父皇是假装病重。
那,
他带兵入城后,濯灵卫统领起初严词拒绝,再到后来顺势而从,都是谢敏朝为打消他心中疑虑而精心算计结果。
若濯灵卫开始就归顺于他,他也许那时便会察觉出其中端倪。
那,
着?”吴泊秋哈哈笑,“晋王,比起你那位父皇,你还是差得太远!”
“殿下!”
吴泊秋话音才落,便有道焦急女声传来,而凌乱脚步声渐近,那锦衣华服女子小腹微隆,也不要身边人搀扶。
“冬霜,你怎来?不是让你待在萍野殿?”
谢詹泽眉心跳。
“杀!”
谢敏朝是从什时候开始算计他?是封他做晋王,要他去金源时候,还是更早?
是从彩戏园开始,还是从谢繁青回到北魏时候开始?
谢詹泽心神在此刻无法抑制地乱。
“晋王,你猜你父皇,会不会杀他最爱贵妃?”
吴泊秋此时瞧他神情便觉得有趣极,他笑两声,拂尘挥,“晋王仁孝,南黎皆知,不知晋王此时可敢赌你父皇待你母妃是否真心?”
“殿下,出事!”
冬霜轻喘着气,扶着肚子站在禁军人堆后面,“九璋殿着火后,母妃将陛下移到阳春宫中,哪知陛下才至阳春宫便醒过来,如今濯灵卫已经将阳春宫围得水泄不通,母妃已被陛下困在殿内!”
谢敏朝醒。
还将吴氏拘在殿里。
谢詹泽只听她这话,大脑先是片空白,随即像是忽然恍悟似,股阴冷寒意顺着他脊骨慢慢攀爬,他踉跄地后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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