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泪水早已湿满枕,脸颊伤口沾泪,有点刺疼,她第眼朦胧间
可是后来,
漆黑梦境里投下来片月影,照得她脚下好似水面般波澜微泛,她低头看,竟在其中看到母亲脸。
从离开澧阳那日起,母亲已许多年不曾这样对她笑。
她跪坐在水面,隔着那层水波,她始终无法真正触碰母亲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转身,走入道门内。
那是澧阳宅院。
,不想哭。”
她艰难地腾出只手来擦去眼泪,努力平复心绪,又拿来他手里钩霜砍去栈道两旁丛生杂草,时诸多萤火漂浮而起,点滴好似天幕下坠星子。
那轮圆月始终高悬于遥远天际,始终朗照着两个人影子,这撷云崖太高太险,戚寸心腿已经在打颤,却还是分毫不敢放松,咬着牙搀扶着谢缈顺着栈道往下走,这过程漫长又煎熬,她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
崖底草木更为丰茂,参天树木几乎将月光遮挡完全,林内弥漫着潮湿草木味道,漂浮萤火与戚寸心挂在布兜带子上鲛珠步摇便是这林内唯二光亮。
戚寸心几乎是靠着毅力撑下去,即便双足每走步都疼得厉害,即便她腿已经酸痛发麻,她也还是不敢停。
母亲坐在父亲身边,而父亲身边是哼着戏词在藤椅上摇摇晃晃祖父,而她姑母是那样年轻鲜妍模样,穿着身与海棠花颜色般无二衣裙,笑得明媚又漂亮。
隔着道水面,她忽然见祖父从藤椅上直起身来,正襟危坐,双眼睛笑眯眯,牵扯起数道松弛皱痕。
她忽然听见他说:
“寸心,你做得很好。”
戚寸心不受控制地掉下眼泪,泪水模糊祖父那张苍老慈爱面庞,她揪紧衣襟,几乎是大哭着从梦中醒来。
看似望无际林海,终见片草木稀疏地带,碎石洒满浅滩,条长河横亘在不远处,粼波映照月辉,好似散碎宝石。
可脑子眩晕感来得毫无征兆,她身形时有些不稳,而不够明亮光线并未照见她脚下那片葳蕤野草底下原藏道沟壑。
她脚踩空,便牵连着谢缈与她齐摔下山坡,她脑袋正好撞上底下棵树,不过瞬之间便失去意识。
谢缈恍惚间,勉力抬眼也无法看清她侧脸,他迟缓地朝她方向伸出手去,沾血指节已经竭力舒展,当他终于握住她手,他才放任沉重眼皮压下,陷入无边黑暗里。
戚寸心做个潮湿冰冷梦,梦里是片漆黑,还有渗入骨髓阴冷气息始终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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