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缈抬眼打量她,“怕吗?”
“路上都见过多少这样场面,还怕什……”戚寸心下意识地摇摇头,却忽然有重物落于马车篷顶,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谢缈揽住腰身,在马车四分五裂,篷顶陷落之际,及时跃而起,飞身至道路旁粗壮树干之上。
戚寸心紧紧地抱着猫,仰头望向少年那张冷白面庞。
月影既出,银辉散漫,他居高临下,瞧着底下那些忽然出现黑衣人,剑影刀光冷冽如霜,他似
戚寸心憋不住笑声,便见少年抬首朝她看过来。
她坐直身体,此时子意与子茹都不在马车内,她见小黑猫还是被他拎着后脖颈儿,傻乎乎动也不动,便伸手去将它抱过来摸摸。
适时少年将碗茶递过来,“喝醒神。”
戚寸心接过来喝口,许是茶叶比之前放得多点,茶浓而稍苦,却能令人打起精神。
她才要说些什,马车却忽然停下,她身形不稳,若非是谢缈及时扶住她手臂,她便要控制不住地摔倒。
太子妃不可谓不恨。
此前他们来时路过业城,是做好伪装并且北魏枢密院人还没发现他们行踪,但此时枢密院人紧追不舍,难保他们不会将这消息透给江双年那些门徒,趁此机会来个两面夹击。
江双年多年扎根业城,无极门虽败落,但他积攒底气尚存,若他有心阻拦,只怕会多出许多麻烦。
马车内戚寸心靠着车壁浅眠,她好像做梦,可是梦里切都是朦胧不清,她什也记不得。
耳畔添水声,清泠作响,好像离她很近很近。
“殿下,情况不对。”
徐允嘉声音从窗外传来。
“们已经避开业城,如果不是江双年,那就还是北魏那些人。”在帘子被风吹开时候,戚寸心顺势往外瞧眼,她不由皱起眉,“他们怎跟狗皮膏药似,旦沾上就撕不下来?”
狗皮膏药。
也算恰当比喻。
“喵呜”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戚寸心只觉得衣袖忽然被拽下,她下子睁开眼,却正见身畔少年微微俯身,正拎着那只黑猫后脖颈儿,而它毛茸茸爪子里透明尖锐指甲正勾在她衣袖上,已经勾出几根线头来。
原来它就是始作俑者。
少年还没抬眼,没发现她已经醒,仍在认真地将小黑猫指甲从她衣袖边缘绣线里弄出来。
小黑猫睁着圆圆眼睛,试探着用另只不伸指甲爪子去触碰他手腕,它尾巴摇来晃去,好巧不巧地打在他侧脸。
他顿,抬眼对上它圆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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