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意边注意着外面境况,边说道,“夜过去,这已经是第三
太子从北魏回到南黎,又步步登上太子之位,这并非是天命眷顾,而是他自己步步为营算计。
“殿下所愿,亦臣所求,再难又如何?”此间天幕呈现出种鸭蛋青般色泽,而在湿润雾气里,徐允侧过脸看他,“只是二公子这趟硬要跟来,如今是否有悔?”
“没有。”
徐山霁摇头摇得果断,“以前可真浑噩,来这趟才让变得清醒些。”
他话音才落,便有支利箭破空而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候,徐允嘉已经迅速抬手,剑刃从他剑鞘里滑出几寸,十分精准地挡在徐山霁面前,“锵”声,利箭尖端抵在剑身,下刻坠落在地。
西行永淮迎九龙国柱是天子旨意,作为储君,谢缈不去永淮反要回月童,这是抗旨之罪。
“殿下此时回去,若陛下治罪……”徐山霁与徐允嘉并辔而行,他瞧眼后头马车,欲言又止。
“北魏枢密院费尽心思,不会只用这不痛不痒招。”徐允嘉手握缰绳,面色凝重。
死个裴川皓便能解决事,并不值得北魏枢密院苦心施展这样连环计。
徐山霁略略思索片刻,恍然道:“你意思是,裴太傅私印只是其,也许还有其二?”
徐山霁双目大睁,还没松口气便忙着拉紧缰绳控制受惊马,所有侍卫抽出剑刃,那些随行京山郡官差也都警惕起来。
“保护公子!”
韩章大唤声。
宋宪掀车帘出来,那看似不起眼棍子已成他手中两柄长剑,他虽有条腿有些问题,但从车上飞身下来动作却很利落。
道路两旁林子里不断有箭雨袭来,众人忙以手中剑刃抵挡,谢缈与戚寸心坐在车内未动,子意也守在戚寸心身边,只有子茹扯下腰间银蛇弯钩出马车。
也许那第二招,才是最为致命手段。
先是太子西行,再是天山明月周靖丰离开月童,这背后只怕还有更大阴谋,若此时继续西行去永淮,谁也说不准在月童裴寄清会陷入怎样困局。
即便谢缈不说,徐允嘉跟在他身边多年,大抵也能明白他到底在抗旨与裴寄清之间做怎样艰难抉择。
“允嘉兄,”徐山霁沉默地打量着远处在片晨雾薄光里显得朦胧苍翠远山,向来习惯玩笑面容此时却是神情收敛,“殿下真是……难啊。”
从前万般富贵在他眼前,教他认不得什是战争,什又是血淋淋疾苦,他虽是侯府庶子,日子却比这位南黎太子殿下要过得平静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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