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寸心想想,说,“就算不能像祖父,父亲和姑母那样,至少跟着周先生多读些书,多明白些道理,眼界开阔些,也总是好。”
谢缈此刻看着她,却忽然想起在东陵那条长巷尽头小院里,有个夜晚,他们在廊上坐着,临着灯火月辉,她说,“缈缈,这个世上总是有些很倔强人,拥有宁折不弯脊骨,却保不住项上人头。”
他指腹有点凉,戚寸心忍不住瑟缩下,她牵起他手,带起她腕上阵铃铛响,“你不是说,不入九重楼,他们才会来抢手里玉符吗?”
“你去,他们照样会来,这区别,只是看周靖丰会不会护
“你不用去,”谢缈手指拂开她落到她脸颊浅发,“反正也不想你去,你就在身边,可以守得住你。”
但戚寸心垂下脑袋想会儿,她有些踌躇地抬头,“可是缈缈,有点想去……”
谢缈或是从未料到她会这样说,他甚至怔下。
“那可是周靖丰诶,要是去九重楼,可以认他做先生吗?听说他那手明月体,特别漂亮,……”
“你明明说过让教你习字。”
牌?”戚寸心反应过来。
谢缈轻应声,坐直身体抬首看她,“娘子,说舅舅做坏事,是他与父王合谋,设戚永旭局在澧阳等你,再让你持紫垣玉符消息散至月童,乃至整个南黎。”
他语气平静,双眼睛正瞬不瞬地细细打量戚寸心神情。
而戚寸心听他话,面上果然有瞬怔忡,座藏满天下学武之人和读书之人最为魂牵梦萦宝藏九重楼阁,定会引来诸多争斗与厮杀。
也许那玉牌落入戚永旭手里时,早就沾过无数人鲜血,只是多年来姑母藏着它,带着它起消失在南黎,才换来这些年平静。
谢缈打断她,声音闷闷。
戚寸心看出他不高兴,她反应很快,连忙改口,“对哦,缈缈字写得也很漂亮,定比周先生字还要漂亮,还跟他学什呀,只跟你学。”
“可是……”她看眼他,又小声说,“还是想跟他学点别。”
“学什?”
他问。
可姑母为什要藏着它?
“姑母带走那玉符,是舅舅命令?”她瞬抬眼。
因为姑母是戚家人,因为她可以顺理成章出入戚家,并查出戚永旭才夺到手里,就打算要献给刑部尚书李成元紫垣玉符被藏在哪里。
谢缈静默地望着她。
“那现在它在手里,如果不入九重楼,就会有很多人来找,对吗?”戚寸心接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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