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缈听见脚步声,抬眼才看过去,便朝她勾勾手指。
在戚寸心走过去时,他掀开被子坐起身,那张苍白面容上带些笑意,“你都听见?”
她点点头,忙问,“缈缈,他们是不是要迁坟?得去趟!”
“不是迁坟,是找东西。”
谢缈站起身,轻轻拂开她侧脸湿润浅发。
戚寸心说着,又听他在咳嗽,她便止住话头,适时徐允嘉端碗药进来,谢缈也不要汤匙,端那瓷碗便很快饮尽。
他眉头也没皱过下,像是根本尝不到那药味苦涩似。
但戚寸心盯着他看会儿,还是从旁边油纸包里,拿颗糖递到他面前,或见他不做反应,她便又凑到他嘴边。
谢缈几乎是被动地含下那颗糖,他抬眼望她。
天色渐渐黑透,
儿笑意,“给们戚家人迁坟,不是理所应当?谁又会说们不是?”
“爹说是。”戚茂德点头应声。
昨夜戚寸心那碗汤药又热遍,她喝下去睡觉,今日便已好许多,但谢缈半夜却又发起高热,她回到山间小院里时,谢缈才醒来不久。
他靠在床柱上,脸色苍白得厉害,或听见脚步声他下意识地抬眼,便正好看见她进门。
她那身青棉布裙沾些泥土,鬓发已经被汗湿,而他看见她那双还有些肿眼睛,便不由想起昨天夜里,她哭得满脸是泪模样。
“找什东西?”
戚寸心埋进棺材里,只有姑母生前几件衣物还有她骨灰,并没有什其它东西。
“不知道。”
谢缈语气轻缓,
戚寸心洗漱完毕换身衣服从浴房里出来,她长发还是湿润,还未进屋子,便听里面传来韩章声音:“郡王,那个戚茂德趁着天黑,带人上青屏山,怕是有什动作。”
谢缈抬头。
“掘墓。”韩章简短道出两字。
戚寸心顿,也顾不上擦头发,连忙跑进去。
“着急忙慌做什?”
而戚寸心对上他眼睛,多多少少也有点不太自在,但她还是如昨夜那样强装镇定,将篮子搁下,走进屋子里倒杯水喝。
“遇到人?”谢缈忽然开口。
戚寸心坐在桌前,乍听他开口,便偏头看向他,她点点头,“是堂叔,他想将父亲他们坟迁去戚家墓园里。”
“你不愿意?”
“不只是不愿意,祖父和父亲其实早就跟伯祖父他们不合,当年们家落难,伯祖父就落井下石,现今祖父和父亲冤屈洗干净,姑母也得块国士碑,他们就又要迁他们坟,哪有这样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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