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跑出去,还不忘合上房门。
外头仍然是淅淅沥沥雨声,潮湿风偶尔也能拂过他眉眼,吹着他乌浓发丝,而他静听她脚步声渐远,双眼瞳郁郁沉沉。
府里厨房已经过生火时候,戚寸心只得自己开后头角门溜出去,在南巷口摆摊老婆婆那儿买碗用香菇鸡汤熬小米粥。
雨珠不断拍打着伞檐,戚寸心提着小食盒匆匆回
谢缈低首不语,缕乌发落于肩前,更衬出他侧脸苍白,纤长睫毛微垂着,在窗棂照射进来不甚明亮天光里,眼睑下铺浅淡阴影,更有几分脆弱易碎美感。
戚寸心到这会儿看他也还是难免会晃神,她侧过脸,有些不太自在地问声,“你是哪里人?”
谢缈静默地观察她眉眼,片刻后才摇头,轻声道,“不记得。”
他声线低靡,添几分若有似无迷惘。
戚寸心没见他头上有什伤口,他自然不可能是被磕坏脑子真失忆,或是有什难提苦楚,又或是颠沛太久早忘自己来处……她见少年垂眸沉默样子,也不好再问。
来便更像是幅画,戚寸心怎看都仍觉惊艳,但她到底没好意思多看他,只问,“你叫什名字?”
他堪堪抬眸,粼波静谧眼瞳浅浅地映出她模糊影子,片刻后,他开口:
“谢缈。”
“你姓谢?”
戚寸心乍听他名字,便蹙蹙眉,随即思量寸许,便道,“现下姓谢都忙着改姓,生怕麟都火烧到们这儿来……以后你可千万不要再同旁人说你姓谢。”
“谢……”
“谢”字是个禁忌,她顿下,改口,“缈缈,这些天都只喂你喝些稀粥,你应该饿吧?”
“缈缈”二字出口,少年不由抬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半晌,他轻轻点头。
他低眼看着她伸手拉拉盖在他身上被子,并替他掖好被角,他显得乖顺又安静,戚寸心有点不敢看他眼睛,收回来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会很快回来。”
“为何?”
少年睁着双干净眼,近乎懵懂地望着她。
“南边黎国皇族就是谢氏,麟都那边下皇命,要除谢姓。”
这些事闹得沸沸扬扬,据说魏国皇帝早年间便已有要除谢姓打算,是因这天下在三十年前还是大黎天下,只是当时大黎连着三任天子昏聩无能,没能守住北边国门,所以才有外族入侵中原,生生将这大好河山分为二,建立魏国。
魏国天子并不希望百姓仍惦记已经被赶去南边旧黎,除谢姓才只是其中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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