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绒咬下米糕,俯身搂住他脖颈,轻蹭他脸颊:“你知道什也不会,也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如果没有你,去哪里都过不好。”
她是故意这样说。
少年起初不说话,只是望着她。
他记得在禁宫重逢雨夜,她形销骨立,瘦得不成样子。
他都不敢用力地抱她。
而此刻坐在他面前小姑娘骨肉匀称,是他每日三餐与无数糕饼零食,点,点养回来。
这其实点也不容易。
商绒捏好个小雪人,接第十五油纸包,轻声说句“谢谢”,便起身往房内去。
她蹲得太久,腿有点麻,才迈入门槛便往前踉跄两步。
冬日掠入窗来光线都是冷淡,躺在榻上少年不知何时已睁开眼,听清她声音,乌浓眼睫犹如脆弱蝶翼般颤动下,他侧过脸,看清她粘暗黄面具面庞,她眉描得潦草至极,比他以往替他描还要难看。
“折竹,你看。”
商绒抬头,对上他视线,她那双眼睛亮亮,也顾不得腿上麻木,小步子挪到他床前,朝他摊开手掌。
是今晨那几名医官,明明商绒可以提前让他们注意言行。
“他们是云川主人,为什会听话?”商绒边捏雪人,边说:“云川主好像很想让他回云川,怎可能瞒得住。”
“那你呢?”
第十五歪着头,看她:“你又是如何想?”
“重要根本不是怎想,”
房内时寂寂,商绒肚子饿咕噜声轻微。
四目相视。
满窗明光里,少年伸出手,苍白指节微屈,指腹轻轻触碰她鬓发,又从她手中油纸包里取出小块热腾腾米糕抵在她嘴边:“没有,你怎连饭也不知道吃?”
像是在容州那个冬日清晨。
他与她共骑匹马,将块才从食摊上买来米糕塞进她嘴里。
个小小,面目模糊雪人躺在她手中,也许是因为房内燃着炭火,雪人有些融化,水珠不断顺着她指节滴落。
“手都冻红。”
少年没有血色唇微动,声线隐含几分喑哑。
“不冷。”
商绒在他床沿坐下,又将那个油纸包递到他面前:“这是米糕,你吃不吃?”
商绒捏出来小雪人脑袋,“而是折竹他自己心里怎想,瞒他是件没有意义事。”
该知道事,他总会知道。
上方枝叶随风晃动,积雪落几簇在商绒发上,第十五看见出去买吃食名杀手回来,便起身走过去接油纸包。
“米糕,还是热。”
第十五回来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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