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暖光底下,他白皙面容仍旧透着种疏离冷感,那般隽秀眉眼,卧蚕尾端小痣生动。
窄紧腰间金扣闪闪发光
而今,天机山更是无人。
程叔白本无机会领教天机山功法,但若当年妙旬曾在云川与他比试过呢?
他若知妙旬如今便在玉京,未必不想再领教番。
“十五哥不是在找程叔白?”
折竹淡声道:“正好。”
“他们两人在十七年前都去过云川。”
折竹玄黑衣袂随着他步履而微荡,“从那以后,妙善在江湖彻底失踪,而妙旬则在两年后被逐出天机山。”
少年声线慵懒:“天机山功法独步武林,妙旬彼时正是意气风发好时候,何以出云川便开始着魔似,不顾门规也要与人切磋武功?”
若非妙旬与人切磋功法时不留余地,手上沾太多血,他也不会落得个被逐出师门下场。
“这妙旬似乎是个武痴。”
玉京朝局紧张,满城风雨欲来,近来街上巡查官兵增多,出入玉京城更要几经盘查。
十二月入冬,天气骤冷。
“公子,据天砚山草堂道士交代,妙旬腿疾仍有复发时候,天气冷,他腿疾便越发不好受,但这半月来,属下找遍玉京城大小药铺,也不见拿这方子去抓药。”
姜缨手中药方,正是从天砚山草堂里道士口中得来。
“他似乎是在躲什人。”
姜缨正要说些什,抬眼却见那巷口片晦暗光线里似乎立着个人,那人影子映在砖墙上,看起来并不挺拔。
“你在此处等。”
折竹只对他说句,便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立在巷子口男人身上裹着件皮毛大氅,凛冽寒风吹开他衣边,露出来里面灰蓝道袍边角。
幽深长巷中,跫音清晰,越来越近,他拄着拐杖转过身,檐下灯笼光摇摇晃晃,他看着那黑衣少年逐渐走入片橙黄灯影之下。
姜缨开窍似,恍然:“难道,他在云川遇到什高人,因此受挫,故而性情大变?”
可云川有什高人?
姜缨脱口而出:“青霜州剑仙程叔白!”
如今程叔白正好在玉京。
程叔白此名如雷贯耳,江湖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他痴迷于剑,身武功更是出神入化,他年轻时也曾剑挑江湖,试遍天下武功,但天机山遗世独立,极少参与江湖纷争,门中弟子更是少之又少,只因天机山收徒只讲缘法,不求兴旺。
姜缨思忖着。
“也许,是云川人。”
折竹边朝前走,边道。
“何以见得?”
姜缨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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