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仲亭喉咙发紧。
“这些年你谨慎,少有这般能够面对面时候,本该与你畅饮,但如今已是滴酒不能沾,”荣王勉强笑笑,“敬直,知你为之心,但也许正如晴山当年所说,
“公主自小生活在禁宫,她当初流落南州也不知是个什境况,您有所担心也是再正常不过。”
贺仲亭宽慰声,随即又道:“只是明月公主没有死消息已经入陛下耳,今日陛下见时便要将公主找回,您也知道,如今您将王妃藏起来,胡贵妃与王妃又积怨已久,她找不到王妃,只怕也不会放过公主。”
淳圣帝缠绵病榻,清醒时候并不多,方才在禁宫之中,那仿佛夜之间老许多淳圣帝抓着他手,艰难地对他道:“贺卿,明月,你定要将明月找回来,别让她在外头吃苦,别让她……让她受罪……”
荣王听出他话中深意,半晌才道:“敬直,你知道早就没有什是能与那两个年轻人相抗衡。”
“王爷,”
信递给她,随后靠在椅背,怔怔地盯着满窗夜雨发呆。
门外有些动静。
秋泓立即起身去开门,随即道高大身影走入屋中,夜风吹着雨丝进来,书房内长幔被卷起。
秋泓出屋子,来人瞧眼炭盆,看清其中并未烧尽东西。
“敬直,还未多谢你愿借夫人名义于,让得以与绒绒做回不见面忘年之交。”
贺仲亭撩衣摆跪下去,夜雨连绵,雷声滚滚,他声音清晰传入帘后,“当年您舍逃离玉京机会救下臣父,臣便发誓改名换姓也要报答您大恩,臣为皇帝出生入死皆为早日坐稳这凌霄卫指挥使位置,以图您之来日,这是臣心中所想,亦是臣父临终所念。”
贺仲亭原不姓贺,他父亲是荣王家臣,当年险被裘遗光所害,是荣王甘愿错失出逃时机回来营救,如此才保住父亲与他性命。
“可除你,如今又还有什?”
荣王摇摇头,“你不要与提晴山,他好不容易从此地脱身,如今正是享天伦好时候,你也知这些年来服用寒食散已入膏肓,敬直,活不长。”
“王爷……”
荣王坐在书案后,望向长幔后那道身影。
“王爷何必言谢。”
帘外男人抬起头来,赫然便是贺仲亭。
“若早知她在南州是自己出逃,便该早些如她愿,”荣王长叹声,“也好过她回来这趟,徒增烦忧苦。”
若非是荣王妃回府来与他说句,商绒要她代自己向他问安,他也料想不到商绒心中竟已存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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