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
她待商绒,从未像此刻这般小心过。
“母亲。”
商绒忽然唤她。
“嗯?”荣王妃轻应声。
“知道您与父王不易,知道皇伯父直忌惮父王,他不准与父王亲近,留着父王性命却逼着他做他最不喜欢道士。”
荣王妃见惯她乖顺柔弱模样,少有听她这般说话时候,但此时,荣王妃并没有丝毫恼怒,她神情平静地走到商绒面前。
伸手轻抚她乌黑发鬓:“明月十六岁,长大。”
商绒后退步,躲开她手。
“知你怨,但明月,没有办法。”
荣王妃掩下心头那点失落,她放下手,“今日也不是来找你不痛快,只是想与你好好说说话。”
绒这身衣裳厚重,她提着裙摆入内室,找条丝缎来将那黄金匣子,鲁班锁以及《丹神玄都经》裹在里头,又脱下自己身上两件外衫,将裹在丝缎里东西系在自己腰间。
黄金匣子并不大,鲁班锁就更小,她缠在腰后,又将两件外衫穿上,从铜镜里看是看不出来什异样。
商绒听见外头有开门声音,她立即掀帘走出去。
竟是荣王妃。
荣王妃身后没有女婢跟进来,那道门合上,这室内静谧无声,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
商绒看着她:“父王身不由己,您也身不由己,这些其实都明白,而所求也并不多,若您从前也如今日这般,愿意与多亲近些,愿意与好好说说话,那该有多好。”
“明月……”
荣王妃嘴唇微动,抚平她衣袖褶皱,对上她目光。
她这个女儿,自小便将心事藏得很好,少有向她袒露时候。
她们母女之间从开始就铸着道高墙,她从来不会温声细语,而商绒亦难向她敞开心扉。
这些日子以来她时常会想起纯灵宫那夜,她只要想起商绒腕上那道疤,想起那夜商绒对她说“不需要”,她便寝食难安。
荣王妃也想与她好好说话,语气轻柔些,像个平凡人家母亲那般,可此刻她看着商绒脸,才惊觉自己竟从不知如何做个温柔母亲。
她有心弥补,可张张嘴,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
“你衣袖有些乱。”
荣王妃伸手替她整理衣装,见商绒不说话,却也没拒绝,她心中不由松口气。
“您来做什?”
商绒终于开口。
“今日是你生辰,理应入宫来为你梳妆。”荣王妃说着,打量她起她衣冠整齐模样,“但似乎还是来得迟。”
“母妃以往没做过这些事,今日又是何必。”
商绒垂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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