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绒脑中混沌,静默地捧起那盏白昙灯,却听车马外有些不大对劲。
“姜使!有人追来!”
大雨如瀑,名跟在车马后杀手回头,在雨幕中隐约望见远处片骑马疾驰人影。
过分雨淹没诸多声音,使得他们这些常年饮血杀手少几分平日里敏锐,姜缨转过头,他脸色
“簌簌,这是折竹公子给你买,他说你很喜欢喝。”梦石打开瓶塞,递到她嘴边。
听见他提起折竹,她便下意识地张嘴,顺从地喝两口。
甜如蜜,又有些花香。
她生着病,口中泛苦,这两口甜浆水正好缓解苦味。
“你看,这些是他买给你吃玩儿,”梦石说着又指向另个包袱,“那些都是你衣裳妆粉,样不少,他都叫给你带着。”
可她如今发着热,得用药啊。”
“你屋中留药材,都叫人带着。”姜缨望眼梦石身后,躺在软褥上那个姑娘,她脸色苍白,满额是汗,看起来情况确不大好。
“那便先寻个地方停停吧?她身子弱,若不及时用药,舟车劳顿下来,不知又要病成什样。”
梦石眼底满是担忧。
姜缨时有些拿不准主意,栉风楼中本就没有善茬,那第十五,第六两位护法本就对十七护法多有忌惮,怎会不对十七护法滞留蜀青事由心生好奇,他们眼线定会发觉竹林小院,他们都是见过明月公主画像人,故而十七护法才会命他立即带着明月公主往业州去。
商绒不说话,盯着他怀中那个打开包袱里,那堆东西中,有两个大大盒子。
梦石随着她视线低下眼,随即便将两个盒子打开来,个里头装着是数张面具,另个里头,则是那盏在蜀青城灯会上,折竹赢来给她白昙灯。
梦石将那只白昙灯取出来,放在她手边,说:“簌簌,他去地方离业州也近,他让告诉你,要记得他与你说过话。”
几乎是在梦石话音才落瞬间,商绒耳畔便好似再度回荡起昨夜在无人院墙空隙中,少年清澈嗓音:
“簌簌,不怕事,你也不要怕。”
他记得十七护法交代,离开这条官道转道陇山前,绝不能耽搁,可要往陇山方向去,只怕要到次日晨时才有机会为这公主用药。
“再到前面些。”
姜缨到底还是松口。
毕竟,他也真怕耽搁这公主病。
梦石放下帘子来,回头见商绒已半睁起眼睛,她嘴唇都不剩血色,有些发干,但车上却无可用水,他只好将那个大包袱拿过来,在里头翻翻找找,果然找出来瓶甜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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