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走吗?”见梦石放下帘子,商绒转头来问他。
“他既是自己堂堂正正从官衙走出来,们又为何要急着离开?”
折竹漫不经心道。
这刻,梦石隔着道帘在外拽动缰绳,时辘辘声响,马车轻晃。
商绒坐在他身边始终觉得有极淡血腥气在鼻间萦绕,她忍不住盯着他手臂看眼,又伸出手指轻触他衣袖。
商绒之前在人堆里瞧见堂上梦石时,他是跪着,所以她并未看出他腿上有伤。
梦石因她这声“叔叔”而有瞬愣住,随即他笑着摇头:“只是才进牢里时被狱卒打顿,鞭子刚巧抽在腿上,也并未伤筋动骨。”
“想过,您如今已经不是道士,人前也不好再唤您道长,”商绒边扶着他走,边说,“以后与折竹样,就说您是们叔叔。”
不远处树荫底下有辆马车,折竹看着他们二人走近,便放下帘子。
但很快帘子又被人从外头掀开,片明亮光线随之钻入,那姑娘弯腰进来,他看见她耳垂上晶莹耳珰闪烁着剔透光。
,却也因着心中那份难言好奇心而将怀中画轴徐徐展开。
云雾半遮,秋叶金黄,山壁嶙峋而峻峭,巍峨似天上玉宇般俯瞰烟雨江河,零星舟楫。
每笔从容勾勒山光水色,融秀美与奇绝于卷。
“晴山,你与程叔白都在其中呢。”
白发老翁指向那陡峭野径上两人,佩茱萸,执竹杖,衣袂猎猎欲飞,他不由感叹:“这姑娘画工竟如此神妙。”
指上毫不意外地添些湿润血迹,她立即将旁包袱打开在其中翻找出伤药来,“至少要先止住血。”
折竹伤口再撕裂他也不觉疼,只是会觉得疲累些,他也懒得理会,但商绒却担心他伤口反复撕裂会加重伤情,此时便去解他躞蹀带。
“商绒。”
折竹才要用手腕去抵住她手,却还是晚,她已经摸到蹀躞带上金扣。
马车摇摇晃晃,帘子被风吹起,少年看着她眉点点地皱起来
商绒进来,便瞧见少年靠在车壁,面容苍白神情倦怠。
“来赶车。”
梦石掀帘瞧见他,便问:“可是要回桃溪村?”
“先去客栈。”
折竹坐直身体,淡声道。
般作画之人都会在最后落款,然而此时岑照手中这幅画右侧却干干净净,字未留。
岑照再转过脸,正见那姑娘扶着她才被释放那位叔叔走向官衙对面热闹街市。
也不知为何,忽然之间,
他想起那位远在玉京忘年之交。
“梦石叔叔,您腿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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