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绒脸颊红透,她嗫喏着解释,“听于娘子是这唤她夫君。”
“不要什都学,”少年轻轻晃晃衣袖,她手也跟着晃,他说,“今日将你眉画得格外丑,没人会多看你,你让岑照给你备桌好吃,
商绒望着他,“折竹,你想去找真正田明芳。”
“你住客栈,便是田明芳与张显入城时住过那间,她与张显形影不离,何以张显死,她却无故消失?”折竹目光无声垂落,盯住她始终抓着他衣袖那只手,“因梦石还不松口,故而明面上,当日诗会上所有人此时都还羁押在牢内,若真正杀人者就在其中,他得田明芳在岑府消息,必然会有所反应。”
张显与当日诗会上所有人都不算熟识,虽然他们都在冶山书院,但那些人大多出身好,又有些是中举,唯有张显出自寒门,是个秀才。
他们既瞧不上张显,又为何会邀其道饮酒论诗?岑照想必也觉出其中蹊跷,何况他知张显为人,也知于娘子夫妇为人,知府那边说辞还蒙骗不他。
所以此案症结,便在于失踪田明芳。
岑照捋着胡须含笑应。
商绒见少年话罢,转身便走出门去,守在门外女婢递上纸伞,他倏忽撑开,走下阶去。
她想也不想,裙袂携风掠过门槛,满庭淅沥滴答雨声清脆,她几步下阶准确地抓住他衣袖。
少年步履顿,片天光透过纸伞呈出青灰暗淡颜色,他转过身来,伞檐倾斜遮住她,却不防她忽然握住他手,又将纸伞往他头顶偏偏。
她披风兜帽沾雨水,兔毛镶边湿哒哒黏起来,她脸半遮其中,点儿也没被沾上雨水。
而今栉风楼中跟随折竹而来人自刘玄意死后便回去半,剩下,也已跟随姜缨去探查妙善道士旧闻。
他如今身边尚无可用之人,为保全商绒,便只能先将她留在这里。
岑照需要证据,而他也需要借岑照找出证据。
“该早些告诉你,不必演得那认真,”
折竹想起方才她进门时对岑照说那番话,他扬眉,盯着她,“否则,你也不会连‘显郎’都能叫得出口。”
“折竹……”
她仍旧紧紧地抓着他衣袖。
“他有心为张显求公道,也知晓蜀青知府在他眼皮底下与人勾结,但偏偏他手中却没有足够证据能够证明害死张显,并非于娘子夫妇。”
折竹声音很轻,在满庭雨声里,只有她能听得清。
“所以这个‘田明芳’是不是真并不重要,重要是所有人都知道‘田明芳’入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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