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玄意却逃。
也是最近,栉风楼方才查出他与钱云香这段隐秘关系。
折竹淡应声,吃掉手中半块米糕,将剩下纸袋都塞给他,便大步流星地往对面去。
姜缨忙跟上去,他才踏入那间脂粉铺子便瞧见那钱云香片裙摆,听见她上楼步履声。
“二位公子可是要替人挑脂粉?”掌柜在众女客中瞧见两位男客也不觉惊奇,向来是有些男子来买脂粉送姑娘。
商绒只在外头坐会儿,回到屋里,她掀帘走到床榻边,片明亮光线自窗棂外照在她枕头上。
她盯着那道光,想起清晨时分立在她床畔少年。
商绒无声地转过脸,望向窗外。
他去做什?
——
人入道,却只为两个字。”
“哪两个字?”商绒剪下片叶,抬眼。
“修心。”
清风吹拂梦石胡须,他那双眼睛明亮有神,“不求长生不求仙,只求道法顺自然,好好地作为个人,不自苦,不自扰,不自弃。”
清脆声剪音响起,商绒手上动作顿。
“替挑盒。”
姜缨还未出声,却听少年忽然道。
他愣下,但见少年冷淡瞥来目光,他忙点头,“是。”
姜缨不是没有过相好女子,挑这些于他而言简单至极,他很快择出盒来,那掌柜瞧也笑:“这是近来卖得最好,公子好眼光。”
他们才踏出门槛走下阶,姜缨便瞧
蜀青城洞庭街上湿漉漉,辆马车碾过将化未化积雪,停在间脂粉铺子前。
“十七护法,那个就是钱云香。”
姜缨看着那身锦绣罗裙,高髻簪花女人被扶下车,便对身侧少年道,“她早年是蜀青城中色艺双绝,远近闻名花魁,后来她赎身,在城中开间赌场,经营至今。”
“当初她风头正盛,即便手中有积蓄,青楼老鸨怎可能轻易放她,她表面是自己赎身,实则是依靠刘玄意,她才彻底脱离风月场。”
刘玄意身为天伏门门主,多年来直与栉风楼作对,抢生意,杀门徒,两方交恶已达不可调和之势,至今年初,栉风楼大破天伏门。
也许是见她半晌也没有动静,梦石便唤:“簌簌姑娘?你怎?”
商绒回神,摇头:
“只是第回听见有人与说‘道’,是这样。”
修剪过火棘插入青瓷细颈瓶中极为烂漫,梦石将火棘与鸡汤放入篮中,林间簌簌声中似夹杂些其它响动,梦石早知林中有人守,便对商绒道:“去村中趟,姑娘不必害怕,此地是极安全。”
梦石走,院中寂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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