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忽,她听见他说。
她抬头时,雪花在交织灯影里粒粒分明,如此寂寂长夜,唯他骄傲,泠泠嗓音如此清晰:
“你是和起出来玩儿,有是办法保全你。”
夜愈深,客栈房内灯火俱灭。
商绒有些后悔。
她想不明白为何官府中人,要费如此力气来寻折竹劫狱救人。
折竹闻声而侧过脸来,却问,“他们饭菜不好吃?”
“嗯?”
商绒对上他那双眼睛,心中茫然,却还是点点头,如实答:“……好吃。”
“不是。”
商绒眉头微皱,泄露丝气闷,却还是决心好好与他讲道理,“折竹,他未必真在杏云山看见你与。”
“当日杏云山上有没有漏网之鱼再清楚不过。”
折竹复而抬步,脚下积雪沙沙,“他并非山匪,也不像寻常百姓,那便只能是官府中人。”
刹间,商绒想起当日她与折竹下山后,在山道上遇见那众人,那捕头戳破马鞍底下香料袋子,又将马借给他们。
商绒在榻上怀抱心事倦极睡去,她不知在她熟睡之际,仅道屏风之隔少年已悄无声息地跃出窗棂,隐匿于风雪之间。
矗立城西座八角高楼在月色笼罩之下只隐约可窥见模糊轮廓,楼上坠挂铜铃被夜风吹得叮铃作响。
“十七护法。”
无丝灯火映照八角楼上,姜缨垂首,将自己所得消息如实说出,“属下已查明,当日在杏云山下借马给您那个捕头并非是东源县衙,而是这容州衙门中人,颇得那位新上任知州赏识。”
“今夜那人,你可看清他样貌?”黑衣少年转过
尤其红烧肉,烧得最是好。
“既然好吃,那又有什可后悔?”
“讨厌这种自以为是威胁,”少年嗤笑声,巷口片橙黄光影洒在他身上,“不杀他,只是想看他葫芦里卖什药。”
商绒忽然静默下来,低垂视线停在少年随步履而动衣袂,他自在无拘得像是无人能收拢在掌中缕清风。
而她是借风远行纸鸢,不知何时,她要摔得粉身碎骨,要被持线那只手狠狠拽回。
“那日山道上除官差,还有些穿着寻常衣衫却拿着兵器人,他们应该是官府招募乡勇。”
他嗓音平淡而悠然。
般州县是不能调动地方兵马,若出匪患,官府通常会上书禀报总督,然后才能招募乡勇灭匪。
他们定是在商绒与他离开后,上山发现那被烧得塌糊涂匪窝。
“早知如此,们就不该去山匪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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