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眼泪还是汗液,都样会破坏面具粘性,他是因此才要背着她走,但她走这段山路已经足以令她面具点点脱落,而她双手被捆着,此时正环着少年脖颈,众目睽睽之下,她丁点儿举动都能引来诸多视线,所以她只能低着头,借着披风兜帽遮掩二。
“算。”
折竹大约察觉到什,他稍稍侧过脸来,晶莹汗珠在他鬓边,“藏不住便不藏。”
他语气里颇添分莫名意味。
商绒没说话,只是看着少年因这程山路而白里透红俊俏面庞,她忽然抬抬手,用衣袖替他擦去鬓边细微汗珠。
“你这小子……”
那络腮胡大汉先是愣下,看着面前这少年双剔透清澈眼睛,他才要发怒,却听少年道:“她只是有些害怕,也算人之常情。”
“行!快些走!”
前面领头刀疤脸回过身来,不耐地喊声。
而商绒也察觉自己脸上面具已经有几处脱落,她捂住脸颊,却见身边少年忽上级阶梯,在她身前蹲下去。
什做客。
哪里有他们这样被捆双手去山匪巢穴做客。
石径窄小又潮湿,商绒前后都是提刀恶汉,道旁茂盛草叶拂过她裙袂轻轻摇晃,见少年腰间软剑被人抽走,她心中越发不安,贴近他身侧压低声音道:“折竹,们贸然去他们寨子,万出不来怎办?”
为躲官道上查验,他们两人才走这条山道,哪知正遇上这些杀人越货山匪,这十几人折竹或许尚能应付,可若是去他们巢穴,也不知其中又有多少凶险。
“你不是不怕死吗?”
时间,四目相对。
商绒下顿住,很快低下头去,任由兜帽遮掩
如那个她逃跑雪夜。
“三当家,您看这小子!”那络腮胡大汉忙指着他喊。
折竹抬头迎上前方那刀疤脸不善目光,“不是要快吗?她吓得不轻,走得慢。”
说罢,他回过头看向商绒,“上来。”
山风沙沙,吹得人眼睛发涩,商绒趴在少年肩后,听到他呼吸声,前后山匪交谈起什她也没在听。
少年垂着眼睫也不知在想些什。
“死是没什所谓,”商绒眉眼郁郁,声音很轻,“但你总归是不能与块儿死。”
折竹闻言抬眼,浓密树荫透进来散碎光线,他目光落在她因这程山路而微有脱落面具。
“别耍什心眼!快走!”
身后道粗犷声音满含不耐,刀柄眼看就要重击商绒后背,而少年反应极快,双手伸便稳稳地将其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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