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很快写好药方,嘱咐学徒去抓药来。
离开医馆,商绒路跟着折竹穿行于热闹街市,周遭是全然陌生景象,这切都令她感到很不适。
行至深巷僻静处,棵枯树弯腰蜷缩,枝干上缀满积雪,折竹忽然停下来,商绒也停下来,抬头。
“在
那道素纱屏风很长,折竹看着屏风后隐约勾勒道纤瘦身影。
里头忽然安静,商绒正觉得奇怪,她方才似乎听见那老大夫在说什“奇症”,她往屏风处更凑近些,倏忽有指腹隔着纤薄素纱戳下她耳垂。
她瞬站直身体后退,隔着屏风,她隐约看见少年身形,随之而来,是他清澈泠泠嗓音:“过来。”
耳垂沾点莫名痒意,商绒抬步走入屏风后,便见那老大夫端坐案前正用汗巾擦脸,气氛委实有些诡异。
“她颈间起红疹。”
口粘连布帛,极有技巧地点点清除伤口上残余布料,他行医几十载,如何看不出这伤是刀剑所致,旧伤之上又添新伤,他只瞧这少年掩盖于脏泥之下眉眼,便觉出几分不寻常。
但他却也什都不问,只道,“小公子这伤须得清洗,否则便会化脓化腐。”
“嗯。”
折竹没什所谓,只恹恹地应声。
“这伤口深得很,清洗会疼痛难忍,老夫这便让人去取些麻沸散。”说着,老大夫便要招呼学徒。
折竹正在穿外袍,白色中衣衣襟还微敞着,透过窗棂而来日光落在他身上,他语气平淡,平铺简言。
红疹?
商绒自己都不知道,但这路她确总觉得颈间有点痒痒,可手是脏,她直强忍着没去挠过下。
那老大夫朝商绒招招手,“姑娘,来坐。”
商绒在案前木凳坐下,老大夫只瞧瞧她颈间红点,又伸手搭搭脉,片刻后道,“有些人天生便穿不得过分粗糙衣物,穿便会起这样红疹,姑娘这症状已经算轻,还有人那起红疹都是成片起,只是姑娘既有不足之症,如今又染风寒,须得用些药煎服。”
“不必。”折竹两字打断。
老大夫愣瞬,心下怪异,却也只得命学徒准备器具与止血药来,他面清理伤口,面注意着少年脸色神情,怕他忍不住疼,可再怎看,这少年竟从未皱眉,也不说疼,手臂连丝颤抖也没有。
重新上过药,包扎好伤口,老大夫捋着胡须,似有刹恍然,“小公子,观你似乎还身患奇症……”
少年蓦地抬眼,盯住他。
老大夫未说尽话顷刻咽下,掌中无端添些湿冷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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