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雾顿起，倪素想要起身，却险些站不稳，她扶着廊柱缓
下，却被这阵急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冰凉
湿意点滴落来她衣襟，倪素勉强睁眼，院中灯笼被吹熄刹那，她看清自己手背上雪粒。
倪素猛地抬头。
月华如练，而落雪如缕。
她大睁双眼，满颈满肩冰雪都在刺激着她感官，月华投落在茫茫寒雾里，凝聚出道颀长身影。
倪素拿出来个铜盆，在其中用木柴燃起火，然后坐在阶上，她怀中是那件她第回做给他穿衣裳。
雪白缎子，上面有极漂亮浅金暗花纹。
还有件朱红内袍。
他很喜欢这件，又总是怕弄脏它。
铜盆里火越烧越旺，倪素用笔蘸墨，盯着干净纸张许久，才落笔：
雪白衣袂，朱红衣襟，乌浓发髻。
那样张苍白而秀整面庞。
“阿喜。”
“凡阳妻倪素，虔备寒衣，奉与郎君徐鹤雪。”
她吹吹湿润墨迹，将它放在衣袍里，火星子迸溅着发出噼啪声，她松手刹那，衣衫落入火盆中，火光吞噬着衣料，烧尽表文。
火焰炙烤得倪素脸颊发烫，她坐在阶上，眼睑无声湿润。
忽，细碎金铃声轻响。
倪素像是被这声音刺，随即夜风忽然凛冽，吹得她面前铜盆里火舌张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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