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献登时像被点着炮仗,“三十多也没个正行!偏不害臊!她这样小娘子,只有……”
他忽然止住声音。
黄宗玉却被他这样剧烈反应吓大跳,“孟琢!你跟这儿急什?!”
孟云献沉着脸,又言不发。
黄宗玉懒得跟他般见识,正色道,“只要周副使能将鲁国公嘴撬开,朝廷里那些旧党*员没靠山,自然不敢再跟咱们鱼死网破,至于王恭那儿,他对官家再是忠心,也得要考虑清楚自己后路不是?只要咱们趁着鲁国公在夤夜司里这个当口,多使使力,朝局变,他再不变,那就是他居心叵测。”
“知道。”
“刑讯宗亲,是重罪。”
“也知道。”
请鲁国公入夤夜司中与曹栋对质,不过是明面上托辞,只要鲁国公入夤夜司,周挺便要抓住这个机会,用尽他作为夤夜司中人这多年来刑讯手段,逼他开口。
若不能成,鲁国公再有翻身之机,他便会丢官,甚至丢命。
。”
“孟相公……”
谭判院心头惊,冷汗涔涔。
孟云献却什也不再多说,他走出正堂,黄宗玉拄着拐看那谭兆战战兢兢模样,“她就不是个你使手段就会屈服女子,谭兆,你说,这世上有多少人敢二敲登闻鼓?”
闻所未闻。
二敲登闻鼓,可谓奇闻。
倪素这个名字响彻云京,而伴随着她名字,则是玉节大将军徐鹤雪与死在牧神山三万靖安军将士反复被人提及。
朝堂之上,市井之间,越来越多人跳出此前强权威慑,止不住民意沸腾。
正元二十年十二月廿
孟云献点头,“去吧。”
周挺没说话,俯身作揖,随即便翻身上马,追着夤夜司众人而去。
黄宗玉马车给倪素,他便与孟云献同乘驾马车,“真是瞌睡来就有人送枕头,咱们两个谁此时对鲁国公动手,都有党争之嫌,那倪小娘子只是介草民,徐景安为大齐守雍州国土而战死,她为其守节,又为其鸣冤,这实在是再顺当不过,分毫没有可让人诟病之处。”
说着,黄宗玉不禁叹口气,“如此女子,只可惜与家二郎亲事不成。”
“你家二郎如何能配她?!”
谭兆心中浮出这四字来,莫说是在他做判院这些年,就是再往前数多少年,也从没有过这样先例。
孟云献走出登闻院,叫住周挺,“你都清楚,如今只有让鲁国公开口,让他成为玉节将军叛国案证人,们才能名正言顺地翻案。”
“是。”
周挺颔首。
“但要让他开口,你就必须要刑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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