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太尉是大齐太尉,元宵佳节,却孤身人来瓦子里见个胡人,此事若传扬出去,苗太尉只怕百口莫辩。
“可是,你为何那相信苗太尉?”倪素记得,几乎是在她认出苗太尉时,他便立即做决断。
“他与胡人之间,唯不死不休。”
徐鹤雪放弃进士身份,投身边关第年,便是在护宁军中,将军苗天照帐下,那是他生中最重要时刻,亲眼得见战场血腥杀伐,目睹场战争
倪素其实听不明白,但她知道,那所谓道道落在他身上惩罚狰狞而深刻,她虽没有窥见他身上更多伤处,却也知道,那定是如他手臂上伤痕般,肉眼可见,是刀刃锋利,是血肉残损。
就好像,那每道,都是他生前所亲身受过刑。
“们回去吧。”
风雪吹得倪素鼻尖发痛,“买蜡烛还有很多,回去,便为你点上。”
“回去”这两字,于徐鹤雪而言,竟有莫大心安,他转过脸来看向自己身边这个姑娘,只听她说这两个字,他便很想跟着她回去。
“知道你不肯,所以方才……”
他话没说尽,但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他在瓦舍中低下身将蹲在角落里她横抱起来,只刹,他身化如雾,连带着她身影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众人眼前。
倪素从前不知,他看似清癯表象之下却骨形至坚,束缚着她双臂,不理会她挣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走出瓦舍。
“知道你是不想再进趟夤夜司。”
倪素终于出声,她却没抬头,“只是在想,为什你化身鬼魅有这样非人所能及能力,幽都却要因你使用它,而惩罚你。”
“你是怎认出那个胡人?”
倪素与他相扶,边走,边问。
“胡人生在高原,游牧为生,为抢夺草场,争夺牛羊,部族之间时有摩擦,他们自小有佩刀传统,佩刀方式与习惯都与汉人有所不同,方才那人腰间无饰,却会无意识地触摸腰侧。”
非只如此,还因徐鹤雪在边关与丹丘胡人作战五年,他对胡人更有番细致入微解。
“你让将苗太尉藏起来,便是笃定苗太尉与此人不相识,而军巡捕来得那快,正说明有人在等苗太尉入瓮。”
“因为这本不是在这里可以使用能力。”
“那要在哪里才可以?”
倪素抬眼。
晶莹雪粒轻拂她眉眼,徐鹤雪沉默片刻,满掌血液与衣袖边缘脏污在月华之下慢慢地化为莹尘漂浮,他抬起头,夜幕星子伶仃:“那是哪里并不重要,因为,不会去。”
他言辞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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