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门
开，在檐上倪素便看见
，她拉拉徐鹤雪衣袖，小声道：“他出来。”
书房里出来两个人，个微躬着身子，个站得笔直，正在檐廊底下活动腰身，倪素看
他即便不用身为鬼魅术法，也能以绝好轻功躲开外面夤夜司亲从官，带着她悄无声息地踩踏瓦檐，缀夜而出。
夜风吹着他柔软发丝轻拂倪素脸颊，他怀抱冷得像块冰，倪素仰头望着他下颌，点也不敢看檐下。
蒋府有棵高大槐树，枝繁叶茂，他们栖身檐瓦之上，便被浓荫遮去大半身形。
蒋先明在书房里坐许久，内知进门奉几回茶，又小心翼翼地劝道：“大人，夜深，您该休息。”
“奏疏还没写好，如何能休息？”蒋先明用簪子挠挠发痒后脑勺，长叹口气。
这几日，徐鹤雪已深思熟虑，这本账册虽记录杜三财多数银钱往来，但其上人名却甚少，甚至多充以“甲乙丙丁”，单凭徐鹤雪自己，他早已离开阳世多年，并不能真正弄清楚这些甲乙丙丁到底都是谁，但若这账册落入蒋先明之手，那个人是绝对有能力将杜三财这些旧账查清楚。
“可你怎
确定，他定会查？”
倪素问道。
“他会。”
徐鹤雪睫毛在眼睑底下投片浅淡影。
手背，他时指节蜷缩，忽然停住。
“满裕钱庄。”
倪素念出那四个字。
徐鹤雪收回手，“嗯”声。
“那
们要去满裕钱庄看看吗？”倪素手撑着下巴。
“大人您平日里哪回不是挥笔即成？怎这回犯难？”
内知心中怪异。
“不是犯难，是朝中得吴太师好处人多，官家让他们议论定罪，他们便往轻定，这如何使得？得好好写这奏疏，以免官家被他们三言两语蒙蔽去。”
蒋先明想起今日朝上种种，脸色有些发沉。
后腰有些难受，他喝口茶，索性起身，打算先去外头透口气。
杜三财当年究竟因何而逃脱贻误军机罪责，他又究竟为何十五年如日给这些不具名人送钱，只要蒋先明肯查，便定能发现其中端倪。
“那们不如现在就去。”
倪素忽站起身。
徐鹤雪抬眸，对上她目光。
此时月黑风高，确算得上是个好时候，倪素裹件披风，抱着徐鹤雪腰，头回这样直观地去看云京城夜。
“不必，这本账册，想交给个人。”
徐鹤雪望向她侧脸。
“谁？”
倪素视线从账册挪到他脸上。
“御史中丞蒋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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