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营妇科女子,多与下九流“六婆”无异。
岑氏憔悴面容上浮出丝冷笑,“咱们也不能事事由着他倪宗欺负,倪家医馆生意他要接手便由他,但这些田宅家产,他做梦。”
“母亲……”
“你听话。”
倪素才开口,便被岑氏强硬打断,“你若真为好,便趁早走,别让你二叔算计你,你去找你兄长,带他回来,到时再名正言顺地拿回咱们家医馆。倪宗他就是再不情愿,也得风风光光办身后事,至于家中这些奴仆,等过身,钱妈妈自会替遣散。”
钱妈妈不说话,却忍不住用袖子边儿擦泪。
吗?”岑氏说着咳嗽起来,缓好阵才挣脱倪素轻抚她后背手,唤钱妈妈进来。
“阿喜,让你跪祠堂,是因为你父亲从没有什对不住你,你在他心里与岚儿样重要,只是他有他道理,你违逆他,违逆他倪家规矩,是该跪他和他家祖宗。”
岑氏摸摸她脸,“你别怪。”
倪素眼眶发热,她跪下去,“母亲,从来没有怪过您,知道您待好。”
“好孩子。”
交代完这些话,岑氏仿佛已花完所有气力,她也不容倪素再说句话,闭起眼,平静道,“去吧,累。”
倪素捧着匣子,强忍着鼻尖酸涩,她站起身,被星珠扶着走到门口,那片仲夏日光明亮而炽热,铺在门槛。
“阿喜。”
忽,她听见身后传来岑氏声音。
倪素回头,床幔挡着,她站在门槛处以不能看清岑氏面容,只听她道:“此道至艰,天底下多是小心眼男人,你怕不怕孤身人?”
到这份上,岑氏也难掩泪意,“你也知道就这几日,守着倒不如替去找你兄长。你父亲死前搏个好名声,县衙送这块匾在咱们家里,你二叔这几年碍于这个节妇,也不敢不要脸面明抢咱们大房家财,可如今你兄长下落不明,身子不好事他们也知道,旦过身,你个孤苦女儿家又如何能防得住你二叔那般狼子野心?”
“没有男丁在,外头那些人也不会在意他这些事,因为你是女儿,他们倪家没有让你得家业道理,便是找县太爷说理他也名正言顺,大可以胡乱将你嫁。”
岑氏看眼钱妈妈,钱妈妈当即会意,从柜门里捧来个小匣子,在倪素面前打开。
匣子虽小,里面却是满满当当交子。
“你去大钟寺取平安符那日,就让钱妈妈将咱们家庄子田地都卖,嫁妆首饰也都当,换成这些钱给你上京傍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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