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炫早已于五年前病死在寒山寺。”议事殿门口忽然传来道清冷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便看见崔琦推着轮椅进来,大约是风凉,他艰难地咳嗽两声,青白虚弱脸上泛着不正常薄红,顶着崔语娴惊愕目光道:“同十六殿下乃是至交好友,亲眼见他病逝,而你连他幼子都不肯放过,逼他喝下白玉汤那等阴诡之药,如今又要假扮十六殿下……崔语娴,就算你骗得天下人,也骗不你自己!”
“胡说!你明明就是梁炫!”崔语娴眼底终于浮现出丝慌乱,但很快她就镇定下来,“梁炫,你竟然敢背叛哀家?!你那幼子——”
“事到如今你何必再强撑。”崔琦神色淡淡道:“你谋害先帝十余名皇嗣,残害嫔妃,又纵容崔氏兄弟仗势行凶,侵吞良田皇庄,卖官鬻爵,建立内朝使得朝廷乌烟瘴气,更于前不久主谋科举舞弊案,若非陛下力保,多少无辜学子将命丧你手,如今你谋反逼宫,崔氏,你做恶事天理难容。”
“满口胡言!”崔语娴厉声道:“来人!把他给哀家带下去!”
大殿之中众人神色各异,梁烨强撑着站在高阶之上,良久之后才缓缓抬起头,步步地走下台阶。
其余人屏息凝神,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他停在离王滇几尺之外,崔语娴士兵拿剑将他团团围住,却又畏惧他身上气势,被逼得连连后退。
“朕在位十余年,确庸碌无为。”梁烨抬起头,看向崔语娴,“但你强加罪名逼朕退位,朕若答应,那才真是愧对大梁,愧对百姓!”
崔语娴脸色变,“你——”
话音刚落,议事殿四面八方窗户被人破开,数不清士兵身披重甲手持箭弩,齐刷刷地对准大殿之中黑甲卫。
位着红衣黑甲少年将军手执长枪大步踏入殿中,朗声道:“焦文柏之子焦炎率南军铁六部奉皇命入宫平叛!叛军杀
“朕同王滇引为知己,惺惺相惜,却被你扭曲成宠幸娈臣,倘若朕真得心悦于他,那必然要明媒正娶聘为皇后!”梁烨笑着看向王滇。
王滇先是愣下,旋即警告地瞪他眼。
众目睽睽之下说这种话,就算是假设,以后也有得是机会让人拿来做文章,傻逼。
梁烨突然抬高声音道:“皇祖母,朕昔日念祖孙之情,对你忍再忍,退让许久,可你不仅不知悔改,先是纵容黑甲卫刺杀弑君,今日又谋反逼宫,篡权夺位,朕就算是担上这个不孝罪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混淆皇家血脉!坏大梁百年基业!”
崔语娴沉下脸道:“你什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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