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筵听得烦躁,摸出手机把岑谙号码从通讯录翻出来,就是迟迟按不下拨出。
似是为确认岑谙还会像以前那样如影随形,应筵把手机扔给王睿:“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喝酒,让他来接。”
王睿忙拿走季青森喝过杯子假装有事做:“不要,想打你自己打。”
应筵连老板架子都端出来,咬牙切齿地威胁:“王睿,你工作还要不要。”
王睿不怒反笑,洗着杯子口吻平常地说:“你说巧不巧,他辞职那晚也跟他说过这句话,前晚你们不是闹得人尽皆知,寻思员工巴结下老板也没犯什错,哪至于把关系弄得这僵,就出主意让他拿两瓶酒上门给你低个头,好让你给他个台阶下,小岑开始不肯呢,威胁他,他就去。”
桌上白兰地奶露还剩着小半杯,季青森撤得很突然,连王睿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那道背影都消失在门口,应筵也忘再像以往那样用目光追随他至视野彻底抓不住,哪怕这个过程曾漫长得由季青森穿校服模样为起点。
他以为这个习惯会持续更久,然而就在这个普普通通夜晚,在听闻岑谙辞职之后,这个习惯遇上断点。
“他好好辞什职?”应筵粗鲁地扯过桌上员工出勤册翻得哗啦响,“你批准他辞职干什?”
“不是,人家开学要准备找单位实习,顾不上做这份兼职,还能拦着不成?”王睿被应筵极度不悦眼神盯着,还以为这事严重到要让兄弟间反目成仇地步,“上个月那什小刘和小李辞职也没见你反应这大啊,小岑就让你这在意?”
“感觉他还挺在意这份工作,去不到个钟,他给发消息说酒送到,但是你在忙,他没多打扰。”王睿复述着那晚情形,也在此刻才咂摸出不对头地方,“
像个势不可挡猛浪扑过来,应筵兜头兜脸被浇个透彻,渗透衣衫海水冰寒到骨子里。
他看着出勤表上岑谙被随意划掉名字,如同无能为力地看着股无形力量将岑谙这个人从他生命里剔除。
什岑谙让他在意,不该是岑谙在意他吗?
从相识之初就是岑谙默默无声地跑进他余光里,他立在聚光灯下,岑谙就昂着头仰慕,他垂下眉眼示意,岑谙就低下头臣服,就算是他闭着眼喊声岑谙名字,再睁眼就能看见温驯beta在他身边等候接受他所有或有意刁难或微不足道要求。
应筵沉默时间太长,王睿渐渐琢磨出端倪来:“靠,还真是?他上赶着巴结还真把你巴结出感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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