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枚听过他心跳的胸牌,从此他不再是工号018。
走出西下俱乐部,岑谙推着自行车,终是忍不住回头望。
也许他今后再也不会玩盲品了。
岑谙以为这晚会辗转反侧难入眠,但没有,他睡了特别踏实的一个觉,甚至一夜无梦,那些他自以为舍不下的万般怀念的往事都没有闯进梦里打扰。
除了体感还是很冷,这房子朝阴,晚上即使裹实了棉被将厚衣服全掖被窝里也还是冷得人发抖,岑谙希望天气快点回暖,又矛盾地希望不要热得过分,他怕夏天的衣服挡不住日渐圆滚的肚子。
情那么重要的人他也放下了,这么轻的工作服又有何不可,“王哥,我是过来辞职的。”
“不是,这太突然了吧,怎么干得好好的就……”王睿连忙从吧台后绕出来,照着他从头打量到脚尖,“是因为我今晚吼你的那句话吗?哎王哥那是乱说的,你——”
“跟这没关系,”岑谙打断对方,“就是我这学期开学没多久就要找单位实习了,我没办法两头兼顾。”
“这样啊,那确实。”王睿惋惜地说,“你这一走,不定多少客人惦记你。”
岑谙的手揣在兜里将一个物事攥得很紧,脸上却全然是放松之态:“王哥,你别把我说得跟什么似的。”
第二天一早,岑谙出去买了支二手手机,除了外观上有点磨损、开机时间较长,别的都没什么大问题。
拎着从菜市场购置的一口小锅回瀛村大街时,岑谙还在低着头捣鼓手机里的软件商店,眼尾瞥见自家楼下地面上投了道长长的影子,他心口猛地收缩了下,再抬头便瞧见乌林晚的脸。
乌林晚冲掌心里直呵气,擎等着他这一抬眼:“急死谁了,我给你发消息你怎么都不回一条啊!这不正拿着手机吗?”
“你怎么来了?”岑谙
王睿乐了,手掌往那叠好的衣服上一拍:“行了,我回去算下账,最迟明天下午把数结了给你打卡上,你别担心。”
“谢谢王哥。”岑谙道完谢还没动,良久才又开了口,“其实我还是很好奇,我十一月的工资怎么收了双倍?”
王睿都快把这茬儿忘了,回忆了一下才道:“哦,是青森让我帮忙给的,说是你赔了他个什么东西?他忍不下心你花这个钱。什么东西啊到底,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岑谙抽了口气,为自己在内心做过的自不量力的较量而羞得无地自容。
既然季青森当初帮他保守了秘密,那他便决定让秘密就这样烂在过往,岑谙装作读不懂王睿探索的眼神,将紧攥的拳松了,把沾染体温的东西轻轻搁在工作服上面:“差点忘记还这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