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宁不为,他师兄褚礼也不会死,他师父褚勿也不会修为大跌夜白头,沈溪师姐也不会痛失爱侣整日郁郁。
然而当初在临江城,宁不为又救他和他师叔褚荪……
若论大义,宁不为是大魔头,是杀他师兄仇人,他该即刻向师父和宗内禀报宁不为就藏在无时宗;可若论道义,宁不为又是他救命恩人。
没有人告诉他应该怎做,好像无论他怎选择都是错。
褚信在洞口僵立半晌,才悄无声息地御剑离开。
“也是……”
“你怎突然要认爹?”江正悄声问他。
“……早就把他当爹,直不太好意思。”冯子章挠挠头,“也不知道怎想,就是想认他。”
“咱们这算不算认贼作父啊?”
“妹妹,这个成语不是这用。”几个月前还义愤填膺痛骂宁不为冯某人如是道。
牙道:“那是问你想好要留下来吗。”
冯子章愣下,“不是问想好要不要认爹吗?”
江正这会儿终于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椅子上,闻言小声道:“爹,刚才第口茶你咽下去,喷是第二口。”
宁不为:“…………”
很好,她甚至都不再说“前辈”和“您”。
见峰山腰。
“原来你姓宁。”褚峻伸手戳戳儿子小脸,“宁修?”
“啊!诶!”宁修听见白白娘亲喊自己名字,激动地晃着小胳膊,长命小锁上铃铛叮铃作响。
褚峻失笑。
难怪这些天他喊儿子李修小家伙都脸茫然没什反应,
洞内冯子章和江正在你言语地说着话,洞外站着人已经完全僵立在原地。
褚信飞到半被告知不用过去,又想起没和前辈他们约定好明早观礼时间,便又折返回来,谁知刚道门口便听见李乘风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宁不为,吓得抓把匿息符拍在自己身上。
接下来便将自己两个朋友如何“认贼作父”过程听个全乎。
褚信无法理解江正和冯子章做法。
他也曾经被宁不为救过,但是……那可是犯下累累罪行将十七州搅得腥风血雨大魔头——
本来想凭借凶名将人吓走大魔头不但没有达成目,反而被蹬鼻子上脸。
他麻木地起身,沉默地走进自己山洞里。
冯子章呲牙咧嘴地揉着膝盖站起身来,就被那白衣躯壳“生气”地“瞪”下,然后那躯壳紧跟着宁不为进洞内。
冯子章诧异道:“他刚才是不是在瞪?”
江正口渴地喝杯茶,“他都没脸没眼睛,难不成还能用神魂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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