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谴说:“也不会每晚守在会所外面接下班。”
徐诀道:“那能怎办,倒是想你过来接放学,个人走夜路挺怕。”
紧绷晚心情终于得到放松,陈谴脑袋稍动,脸
而他不可能永远住在这里,未来尚不知走向,但六巷发生过事总会成场空。
陈谴对自己未卜先知行为感到厌恶,但是迄今为止他人生直都是失去大于获得,他怕设想得太完美会希望落空。
看他不说话,徐诀继续道:“陪他坐会儿,可是收到你消息,就忙不迭跑回来,你说到底怎想。”
无视陈谴晾着手粘满自己东西,徐诀说:“爸给回家钥匙,你以为跑回六巷是想干什?”
陈谴躺在对方身下,难得猜不透对方眼中答案,大约是他自己也绕开不好可能性,却不敢想好那方面。
爆,他们以个不曾想过方式跨进新年,对视眼中没有绮丽焰火,只有被暗灯笼罩对方,却好像多层隔阂。
陈谴深知里里外外都扒干净自己有多丢人,但他没移开眼,仍然不知羞地直视着徐诀:“今晚那个客有点特殊,不能推掉。”
“所以你推开。”
“没有推开你,不然不会赶在十二点前回家。”陈谴腿被掐得很疼,“徐诀,有很多迫不得已时候。”
徐诀手劲儿突然松,陈谴腿滑下来垂在沙发沿,脚尖虚点着地面。
徐诀说:“因为承诺过要跟你起过,不管今年明年。”
陈谴倏地抬眼:“以为你要把行李搬走。”
“为什要搬?”徐诀说,“这人懒,费番工夫搬进来就不想再动,除非你轰走。”
陈谴心脏像被烟花推向高空:“你要真懒就不会天天为多跑趟买早餐。”
徐诀撑在沙发上手收紧:“要对你好点,你才不会收走居住权。”
“那时你轰走,本来打算就在门外等你下班。”不然显得太不近人情,徐诀怕陈谴嫌自己幼稚,“但是爸来电话,他回国。”
话锋转变太快,陈谴眼神微变。
瞬间他设想许多,有些事情他很久之前就预料过,但后来过得太安逸,他渐渐就忘,没想到在这个日子被骤然牵扯出来。
他记起徐诀只是暂住在这里,迟早要搬走,搬走之后就不用天天替他买早餐,也不用夜夜吹着寒风载他下班。
衣帽架上东西会清空,家里日用品会少半,冰箱门上便利贴终会失去粘性脱落,书房里人气会消散,那时候所有关于个人痕迹也会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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