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着冰激凌从店里出来,陈谴注意到广场另头真有个法国人——金色头发深邃眼窝,就算不是法国也是别国,在给游人画像。
“徐诀。”
徐诀吃冰激凌从来不用舔,用咬,口下去半个球,几口下去蛋筒花边儿没,他偷瞄陈谴将双球轮流舔得融化,舌尖勾着奶油缩进嘴里,唇珠却沾白,比所有风景都好看。
“徐诀,”陈谴扭脸看他,“你看对面那个画家长得怎样?”
徐诀咔嚓咬碎剩下蛋筒,不评价长相,也不猜测画技,只简练成陈谴想要答案:“走,去看看。”
硬币沉底,刚好和陈谴靠在起。
从教堂侧门出来有条清澈花溪,花溪上卧座半拱桥,与环绕大半个小镇城墙桥相连。
攻略里说爬上城墙桥能俯视整个小镇,自高处拍到景物最全面,陈谴想上去瞅瞅,转身征求徐诀意见:“你怕累不?”
又不是老弱病残,徐诀无奈道:“参加过五十公里徒步。”
虽然半道就拐去吃必胜客。
按动快门又迅速抓取几张。
“你别把拍傻。”徐诀说。
陈谴抱着相机走过去:“应该傻不到哪去。”
两人并站在喷泉池旁,陈谴才发现池底落满硬币,像星星掉进水里。
“是不是那种投个币许个愿把戏?”徐诀打小见过不少,“这都是坑……”人。
都过去戳人家画板跟前肯定不会只是看看,画家操着口流利英文邀请他们坐下,热情地告诉两位年轻游
陈谴有意往最高处跑,跑出截,停下来找角度拍几张,然后继续跑,那积极劲儿,那认真态度,像极收足钱要给人家做推广。
走走拍拍,陈谴抱着相机塞将近两百张,当中不乏个穿校服少年,白捡模特儿不收费;勾勾画画,徐诀捧着画夹绘制几许好风光,他擅长画建筑,眼下却在融入风景人像中下功夫。
在城墙桥上耗去个把钟,热巧只剩个碍手空纸杯,陈谴扒着围墙朝桥下看:“徐诀,你看对面那个冰激凌小屋设计得怎样?”
徐诀合起画夹:“觉得他家冰激凌应该挺好吃。”
陈谴说:“走。”
还没说完,眼前划过道银色弧线,陈谴扔个硬币就去。
“铿锵有力愿望。”徐诀改口,为表现得更诚恳,他也摸个硬币,扔进去前问陈谴,“你许什?”
陈谴不告诉他:“说出来就不灵。”
“行吧。”徐诀弹指头,硬币弹起落下,在池面激起圈水花。
许愿世界和平。许愿考上清华。许愿陈谴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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