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谴不知是损是夸:“白长那帅,连告白都不敢,想什呢。”
徐诀盯着陈谴眼睛,是啊,想什呢。
陈谴杵在贤中校门树下,望着徐诀身影慢慢汇入成片蓝白色校服人群当中,最后消失在远
陈谴坐靠窗,陷在那多高中男女当中还是不由得无措,指尖绞着片衣摆,掌心悄悄洇薄汗。
他望窗外街景,眼神还没聚焦,陡地,胳膊肘被旁边人碰,徐诀凑近他,透着股神秘感低声问:“你猜这车里,喜欢谁?”
什……陈谴太震惊,又回过头对上徐诀眼睛。
那双眼里似乎漾满不可言说情绪,三分紧张,两分羞涩,其余全是“你猜不到吧”自信。
方才无措顿然消散,陈谴将打量目光投往车厢内,装作不经意地把每个女生都观察得细致:那个扎马尾高挑出众像个优雅小天鹅,是在文艺晚会惊鸿舞攫取徐诀心?或是靠着扶杆随车厢摇摇晃晃也不忘看单词本短发女孩抓住徐诀唯弱点?还是那个夹着本《詹森艺术史》,似乎跟徐诀很有共同话题。
?”
“八点四十五吧,不急。”陈谴慢条斯理地吃,挑箸面吹吹送进嘴里,抬眼注意到徐诀口包子口面汤吃得极快,“你急什,今天要做值日?”
徐诀说:“等下要先回画室拿点东西,美术课要用。”
等徐诀拎着只墨绿色画夹走下画室门前台阶,陈谴稀奇道:“这是干嘛去?”
徐诀答得稀松平常:“写生去。”
陈谴看谁都觉得像,但稍作想象她们跟徐诀牵手画面又觉得谁都不合适,于是说:“你给点提示。”
没等徐诀给提示,公交到站,后门开,公交呼啦啦下去大拨人,全是蓝白校服。
徐诀也拉着陈谴下去,在校门口道别时,徐诀说:“是那个眼睛最好看。”
刚才车上那多女生,陈谴哪还记得谁眼睛最好看,只琢磨出个重点:“也没见人跟你打招呼,不会还不认识吧?你暗恋人家?”
徐诀大脑短路:“啊,是啊。”
“都画什?”
“各种风景,校门旁车棚、图书馆侧边露台、操场围墙外远山上那座观音塔,都行。”
陈谴以前上美术课没碰上这种好事:“那你是不是班里画得最好?”
徐诀不正面答,但当着喜欢人忍不住臭屁:“都得那多艺术类奖杯,你说呢。”
坐反向车去贤中途中陆续有穿校服学生涌上来,男垂眉耷眼争取以扶杆做枕多睡会,女对镜将过眉刘海往两边扫,以防被主任拦下规整仪容仪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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