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哦……竟然还是女人。”司机又问,“
“嗯。”陈谴点点头。
陈青蓉叹口气:“如果找到更好工作,就把麋鹿那份辞吧。”
陈谴未置可否:“再等等吧。”
探监对话内容每句都在被监听,陈青蓉说得很隐晦:“宝贝,给保持理智,别走偏路。”
陈谴将裤管抓出皱痕:“知道。”
与他相对而坐年轻女人面容姣好,尽管身穿粗布囚服,笑起来仍能窥见磨不掉娴静气质。
“小谴,”陈青蓉隔着玻璃点点儿子鼻尖,“穿太少。”
“里面贴暖宝宝,不冷。”陈谴语气稀松平常,“妈,给你带件毛衣,你回头穿上试试,特暖。”
“什颜色,太老气不要。”
“鹅黄搭白格,穿上就跟个小女孩似,你别质疑眼光。”
蒙天空计算日子,还剩年。
将近五十公里路程,车厢里保持着长时间死寂,司机不放广播也不跟乘客闲聊,路平稳地开向镇郊,在比较开阔地方靠边停车。
陈谴付完路费并不急着下车,搭着前排座椅问:“师傅,你就在这附近转转,个小时后再回来载程行不?”
“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嘛,”司机眉头拧成疙瘩,“谁想在这鬼地方游逛啊?”
“就小时,”陈谴掏包烟递过去,“麻烦你。”
出去时出租车已经在路边候着,司机正卧在主驾刷小视频,看他过来便调回座椅:“还真挺守时。”
“不然呢。”陈谴笑笑,拉开车门坐进去。
司机比来时多话些:“你上四监是去……”
“探人。”陈谴说。
“亲戚啊?”
陈青蓉笑出声来,酒窝浅浅:“行吧,下次见面穿给你看。”
大家都心知肚明下次见面依旧是隔窗相望,可是陈谴还是想问问真没有机会减刑吗。
没问出口是因为,他心里明白希望太渺茫。
曾经读书时感觉三十分钟总是过得很慢,如今似乎才聊几句便飞逝。
临分别前,陈青蓉问:“你还在麋鹿做吗?”
郊外天晴,陈谴捆好伞下车,熟门熟路往几十米开外肃穆灰色建筑走去。
离近,大门上字愈显清晰,经年累月中褪色暗红,赫然是“西郊第四监狱”。
还是那套流程,确认身份、搜身、检查探监物品、为专门账户上账。来得多,陈谴熟练地给每个狱警都塞两包烟,比塞给司机高两个价位,二十块以下狱警鸟都不鸟。
探视时间只限半小时,陈谴被带到探视窗前,坐下时已经调整好状态。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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