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沈方煜才很轻地开口，打破
室内
沉寂：“好，
说给你听。”
他垂下眼，不轻不重地按着手指关节。
“你还记得和你说……有
个亲哥哥。”他说：“爸妈去A城下海那年，还小，吃喝拉撒睡全要人看顾，他们觉得累赘，就只把哥带在身边。”
“小时候直住在爷爷奶奶家，年见不到他俩两面，后来读初中时候，奶奶走，爷爷没多久也跟着去。”
“那时候父母回来奔丧，丧礼办完，还以为他们不会走，可是他们说哥还在那边读书，中途转学不方便，就问愿不愿意过去上学，说是A城教学质量好，让转过去。”
没给江叙回应机会，有些刻意地换上轻松口吻，岔开话题：“江叙……你觉不觉得咱俩这样跟大学在宿舍夜谈会似。”
他带着点笑意接着道：“那会儿们宿舍可热闹，个比个能说，尤其是期末考完之后，两三点他们都还聊得热火朝天。”
江叙不着痕迹地掩去眼底情绪，配合地问道：“聊什
？”
“这你还要问？”沈方煜说：“难道你们宿舍不聊天啊？”
当然也聊……但是江叙想知道是，沈方煜他们都聊什。
“那会儿舍不得这边同学朋友，不想转学，也不想让爷爷奶奶刚走，就没人祭奠。”沈方煜说：“后来父母就跟商量，说等哥回原籍高考时候，他们再回来。”
沈方煜自顾自道：“远疏近亲嘛，也很正常。”
“之后他们就给那些叔伯姑姨还有邻居都塞点钱，让东顿西顿跟着亲戚邻居蹭饭，哪儿有饭去哪儿吃，嘴甜点儿，总不至于饿死，加上那时候们学校可以住宿，其实也还好。”
“又过几年，哥考上大学，爸妈也终于回来，不过他们呆两年，大概是发现社交能力还行，个人饿不死，加上哥交女朋友，爸妈想给他买房，又放心地出去赚钱，直到前两年才回来安定下
“聊理想，聊未来，聊A城房价、为什学医，也聊喜欢女生，还有……”沈方煜停顿片刻，故意道：“隔壁宿舍那个江叙。”
江叙很低“嘁”声，沈方煜却接着道：“不过没跟人说过家里事，你是第个。”
江叙手在被单上摩挲片刻，忽然问：“那能听完吗？”
沈方煜闻言愣愣，好会儿都没说话。
窗外不知道什时候下起雨，两人之间氛围时变得有些沉默，寂静雨声格外催人困意，可他们似乎都没有要睡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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