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来,齐哲确实有点真材实料,陆野想,起码这眼睛可真够毒,就这几眼功夫,就看见他和齐燕白都没发现事。
不知道是不是看久那幅画,陆野现在居然有点免疫,画中人眉目在阴影变换下渐渐变得模糊,反而是那些鲜红烙印显得愈发明亮起来。
扭曲线条组成个形似图案名字,陆野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个若隐若现硕大“齐”字,只觉得自己后背都跟着密密麻麻地起层鸡皮疙瘩。
小疯子,陆野想,真是常看常新,总是能给他弄出出其不意“惊喜”来,绑架犯当不够,还想当上奴隶主。
但陆野长这大,骨子里或多或少有点微妙大男主主义,他奉行着“不能在外人面前掉爱人面子”生活准则,无论齐燕白好还是不好,他都不会当着齐哲面站在齐燕白对立面。
齐燕白曾经说过,作品是画家自意识映射,看明白作品,就等于堪破画家心。
陆野曾经对此知半解,只当这是“圈内人”专业技能,但直到现在才发现,这句话居然是真。
“你以为他甘心永远这平淡地生活吗?”
齐哲说着侧过头,看向他身后巨大等身油画,眼神复杂而深邃,不像是在看作品,而像是正在透过面前这副厚重画框,看向齐燕白掩藏最深灵魂。
“每个艺术家都是疯子。”齐哲说:“创作欲望会催生他们情绪,放大他们欲望——他灵感由爱而生,最后也会因爱失控。”
相处方式、观念转变,这都是他可以关起门来跟齐燕白私下商量事,没必要在齐哲面前闹笑话给他看
于
墙上画作依旧静静地伫立在原地,那些鲜艳颜料里不知道被添加什物质,在灯下显得流光溢彩,扎眼红色烙印随着阴影变换泛起粼粼光,看着就像是汪流动血。
陆野看眼齐燕白,发现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只是也抬着头,沉默不语地看着那幅画。
“他早就把你视作所有物。”齐哲用种怜悯眼神看着陆野,语气平缓地说:“他对你有着最深、最恶毒占有欲。他想侵略你,玷污你,掌控你——还想永远占有你。”
齐哲用词相当尖锐,也带着浓厚侮辱味道,但齐燕白这次却没有像被人踩尾巴样第时间冲出来反驳他,而是脸色发白,沉默不语地避开陆野眼神。
陆野对齐燕白这个表情太熟悉——他心虚时候总会这样避开他眼神,简直就是把脑袋扎进沙子鸵鸟,就好像只要自己看不见,就不用面对陆野失望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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