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或许是因为陆野从没想象过“说谎”两个字会出现在齐燕白身上,所以冷不丁发现这件事时,他突然打心眼里涌起种极其怪异错位感。
就好像有什理所应当认知正在被动摇,陆野转头看向外面浓厚夜色,莫名地觉得有种深切不安正在缓慢地蔓延开来。
车座旁缝隙里,陆野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齐燕白微信消息从首页弹出来,陆野低头扫眼,恍惚间竟然有很陌生错觉。
新消息条安安静静地躺在屏幕上,陆野咬着烟嘴沉默两秒,最终还是没有伸手查看,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屏幕重新熄灭。
发出消息石沉大海,齐燕白把屏幕解锁又熄灭,反复地把玩着手里冰凉凉手机。
各自家长来接,们都对应好才放人。”
“请问您是哪家孩子家长。”前台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帮您问问看们行政老师,看看今晚是哪位家长来接。”
“不用。”陆野得到想要答案,于是咬着烟嘴轻笑声,说道:“刚孩子回来,不好意思,麻烦。”
他说完也没等前台那边反应,就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怎?”同事纳闷地问:“你那侄女不是初级班吗,也没回家?”
几分钟后,他身边车门被人重新打开,姚星去而复返,往他手里塞杯微烫热奶茶。
“齐老师,冷不冷,喝点热缓缓。”姚星说。
“谢谢。”齐燕白收起手机,双手捧过杯子,朝着姚星笑笑:“实在麻烦你。”
“不麻烦,这有什。”姚星说着重新回到车上,打火起步,边看着后视镜,边吐槽道:“这是陆哥交代
陆野正觉得心累,闻言摇摇头,没有回答,只是把手机丢回同事怀里,轻轻地叹口气。
进阶班共十七个孩子,数量没错,而且对培训机构来说,孩子行踪是大事,如果真有逃课走失孩子,那对方在面对打电话来询问学生行踪不知名学生家长时,就算是不推卸责任,也会第时间询问他是不是逃课学生家长,而不是这笃定地说所有孩子都已经放学回家。
所以齐燕白确实在说谎,陆野想。
从警这多年,陆野见过太多说谎人。谎言意味着隐瞒,意味着有不想被人发现事发生,这没什,但陆野怎想也想不明白,只是在音乐会偶遇而已,齐燕白为什要在这点小事上说谎。
陆野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小气人,别说齐燕白只是过来转转,就算他真是好奇心上头想来蹦迪,陆野也不觉得这是什不能直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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