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岳没吭声,雪招也不觉得尴尬,自顾自地从身前口袋里掏出大把鲜艳花来,迫不及待地显摆给邬岳看:“这是新找到花,好看吧!最喜欢这个,就是在前面那座山里找……”
邬岳突然开口:“你直在人界吗?”
雪招有些不明白他为什这样问,乖巧地点点头:“是啊,人界山好多,可是好多花都开得不好看,这朵等它们开好多次才选出来呢。”
在不远处院子里,有人正在痛哭个人死亡,几十年就是他生,而对雪招而言,几十年不过是等待几朵花开时间。上百年倏然而过,他仍是那副天真模样,仿佛背着行囊在晨光中与他们挥手告别不过是昨日事。
孟云舟也曾经这样想过吗?
孩子从襁褓中点点长大。年又年四季轮转,那个孩子学会说话,能举着小木棍从院子里跑进跑出,变得调皮捣蛋,爬银杏树时候摔个屁股墩,被爹娘送进学堂读书,又被先生给赶回来,扛着锄头去地里干活,喜欢上邻居家姑娘,与那个姑娘成亲,有孩子,然后又点点地老去。
邬岳从他降生看到他死亡,他看着那个院中来来往往人,像看着朵朵朝生暮死花。
原来人那快就会长大,那快就会衰老,几十次春秋转换便走过从出生到死亡这看似长长路。
原来正常人也都会娶妻生子,年老之时在自己子嗣环绕下离开。
这些孟云舟从未告诉过他,那些亲人子嗣孟云舟也都没有。
“邬岳大人。”雪招唤他,朝他递过朵花来,“你帮把这朵花带给孟大夫吧,先前孟大夫送那朵花现在还好好保存着呢。”
邬岳视线久久地凝在那朵淡青色花朵上,直到雪招不知他怎,疑惑地想要收回手时,他才伸手接过去。
“好,”他说,“带给他。”
邬岳终于又踏进川箕山。
这是他这次到人界那久以来第次再进川箕山。当他坐在墙头上和院中那个老人沉默相对
在院中悲痛哭声中,邬岳离开那棵他待七十多年树。天边红日初升,他眯着眼看着,时不知再该往哪里去。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个有些不确定声音:“邬岳大人?”
邬岳回过头去,看见个熟悉小妖精,仍是微弱妖力,也仍是那小小丑陋身体。
雪招看到邬岳正脸,惊喜地蹦起来:“真是你呀!”
“邬岳大人你怎会来这里?”他晃着脑袋四处看看,又有些疑惑道,“孟大夫没跟你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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