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泽脑中轰然炸。
“那跑,赶紧跑、跑吧……”他抓着邬岳哆哆嗦嗦道,两只脚却似在原地扎根。
邬岳看着他,乐得笑出声来。
孟怀泽愣愣地看着眼前笑得得意邬岳,半晌才有些反应过来,怒道:“你戏弄?”
先前过度恐惧使他鼻腔仍在微微泛酸,现下略放松,这酸意便有些蔓延,让他差点就愤怒地红眼睛。
他抬眼去看旁边邬岳,却见邬岳向另边微微偏头,有些不耐烦道:“看准路,别瞎撞。”
孟怀泽脸上笑僵,问他道:“你在和谁说话?”
邬岳随口道:“些小东西。”
孟怀泽看着周围空荡夜色,脊背上霎时泛起片凉意。
“什东西?”他下意识地往邬岳靠靠,嗓音都有些发颤,“你说,这、这周围,有东西?”
孟怀泽却桩心头大事,回去路上显然轻松不少,邬岳兴致却不是很高。
这只向来嚣张跋扈妖精可能是觉得丢人,孟怀泽边觉得好笑,边却又不知怎有些看不得他失落。
“明天,”孟怀泽假装随意地开口,“去集市上再给你买只鸡怎样?”
邬岳没好气道:“不吃。”
“真?”孟怀泽拉些长调道,“这次不吃,以后就不知道什时候才能吃上啊。”
邬岳毫不在意孟怀泽怒目而
邬岳看着他紧张模样,烦躁心情突然好起来,慢悠悠道:“有啊,很多呢。”
孟怀泽向邬岳贴得更紧,警惕地看着四周,问:“在、在哪呢?”
邬岳漫不经心地抬抬手:“就在这啊。”
孟怀泽视线死死盯在邬岳抬起那只手上,随着那只手动作,视线最终落在他自己肩头上。
那只手在他耳侧轻轻拂下,邬岳声音随即凉凉响起:“有只刚从你这飘过去。”
旁边妖怪沉默下,仍是没好气道:“挑个肥!”
孟怀泽没忍住笑起来:“行。”
夜色之下,川箕山青黑色山影在远处静默而立,近处村落静无人声,只有层轻柔月光覆盖而下,夜风吹过树梢,落下层和暖静谧。
孟怀泽慢慢地走着,心底有种说不出熨帖。
以往偶尔有些时候,他会在半夜被叫起来出诊,去时候还好,太着急也就顾不得怕夜路黑,等看完病,他个人回来时候,周围浓黑看不见五指,他便有些发毛,每次都是背紧药箱绷着身体目不斜视,只盯着眼前小片路快步回家,进院门才能松上口气,从未像现在这样,惬意地走在漆黑无人夜里,点也不觉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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